<b></b>自定海开拔过来的朝廷水军停泊于鲁家峙、马峙、小干岛所围之海域中已有数日,这一天云淡风轻,御旗遮天,号角频吹,?en&nbp;???.ranen`rg
渔民们只敢远远爬在各屿上观望,惊叹此次船队的盛大。
最高最长的一艘似长四十余丈,阔达十七八丈,张帆的时候船上传来清晰的号子声,需上百名船工才能拉扯起巨大的风帆,浮于海上,巍如山岳。
在路上,水军都督杨克等已汇同定鼎公车敬之敲定了方案,向凤和帝汇报之后获得首肯。
船队在定海已经装备好大量弹药,到了沈家门,又调了民夫过来搬运淡水与食物上船,几日内准备就绪。
抱朴摆弄罗盘,预测近十几日天气都不错,船队中的雨师和征召到队伍中的老渔民也赞同这个说法,众人都看出了皇帝的迫不及待,万事俱备,也便祭海出征了。
水军中自有向导和司南,但抱朴还是成天愁眉苦脸地抱着他的罗盘东转转西转转。
其实他观天象的水平高于钦天监,与海边征调的渔民看法也一致,基本没什么可愁的。
船队徐徐开动,港湾中景色宜人,此地因海上有两山对峙,其间有水道可以通行,是最好的天然海港,渔民樵客丛居于海边,一派宁静又热闹的景象。
容汐玦立于宝船之首望着船只远离这静谧的海港,心却已飞回了九重宫阙之中。
昨日收悉快马送来的内廷邸报,看了凌妆情意绵绵的书信,他心情大好,望着水面海鸥翔集,恨不得立刻就将逃逸的前废帝余党一网打尽,早日还宫与她团聚。
离她越远,就越发地思念,很有些此水何时休,此情何时已的味道。
车敬之、杨克等高级将领与抱朴立于在他身后。
抱朴对于马上要出海这档子事还是不太能够接受。从定海坐船过来的这几日,他已经受够了行舟间的枯燥乏味,想到大概又要在海上漂上两个月,他就哭丧着脸。
舟行平稳,海面平静,正如抱朴所测,一连十余日,即使遇到小雨,也无丝毫危险。
但是船上生活到底不比陆地,淡水每日里也是限量着用,吃的是风干的肉和咸菜,便是容汐玦这等淡然的心性,也有些难受。
西军里来的精英许多人连吐了十来日,倒也习惯了,渐渐能在甲板上操练和嬉戏。
这一日,杨克正拉着几个老渔民测算东极一带的距离,抱朴摆弄了他那方罗盘半晌,语出惊人“今天将有一场很大的雷暴,下冰雹也不一定,必须早做防范。”
渔民听了他的话,脸都青了。
这年头,别说在海上遇到雷雨天,就是在海边陆地上也常有灾情。
但是看了看漫天的晚霞,渔民们嘀咕一阵,其中一个勉强说得官话的提出质疑“天色甚好,没有明显的积雨云,风力微弱,仙长从何处看出要有雷暴天气?”
抱朴在山里与村夫们颇为相得,对着渔民倒也没什么架子,只是插着腰道“跟你们解释不清,但你们不知雷暴来前风力都低么?”
他就去缠着杨克要降帆、要防范。
杨克虽自诩水上经验比他丰富,但对这小子观天象断天气的本事还是相当佩服的,就命亲随去布置。
船工们正在收帆,海上突然传来一声响,高处船舷上有人指着侧面大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