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这香刘氏方才也是闻到过的,味道纯正,最为名贵的那一种,她疑惑不解,正要询问,却见卢氏亲手捧起了香炉,“娘娘制的香,便是不喜,自也不能落到别人手中,臣妾拿去弃了。?燃文??.?r?a?n??e?n?`?r?g?”
凌妆点了点头。
翌日,有消息传至长乐宫。
褫夺上官攸韩国公爵,免去军知院督首,以谋逆罪下诏狱,待三司会审之后再行处分。
另封故燕皇族慕容氏之二十八世孙慕容礼为渤海王,领军知院。
大殷异姓不得封王,这个慕容礼却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但皇帝称他为慕容氏后人,那就是与殷皇同一个祖宗,说封也封得。
凌妆听得这个消息,秀眉纠起,心中微微冷笑,容承宁这是杀鸡儆猴,警告她昨日之事。
惘然半晌,除了自承错误,低头认错,竟无别的法子搭救,万般黯黯。
品笛正收拾好藏宝匣交与内侍,走回凌妆身边道“娘娘,左右收拾得差不多了,不如早些过去罢。”
长乐宫既非久居之地,她也不想主子留在这里睹物思人,没一天展眉的。
凌妆眼望楼底残荷秋水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钱财都不是我的,搬来搬去作甚。”
卢氏也满是不快,“底下人越发懒了,这满塘的枯叶,竟也不清理。”
品笛倾头探了探底下,笑着说“在家乡的时候,哪里舍得枯了这满荷塘,初秋便都采收了去,晒至七、八成干,除去叶柄,对折成半圆形或扇形,晒干,置通风干燥处备用,做菜的时候放入些,取其清香,增味解腻,奴婢最爱吃娘做的荷叶饭了……”
凌妆瞥了她一眼,忽想起初次注意到她,正是父亲流放,母弟无依、又被申家休弃的时候,这丫头轻轻巧巧的几句话就解了自己满腹的忧愁。
品笛讪讪一笑蹲身道“奴婢多嘴。”
“哪里。”凌妆回她一笑,“我竟一直不如你通透。”
就像品笛说的,在宫禁里已是废物的荷叶,在民间用处却还是多多,其实何止她说的烹调而已,药用上的价值更是多了。
之前凌妆想将品笛等发嫁给京城清白人家出身的侍卫,奈何品笛和侍萧坚辞,闻琴左右为难,凌妆便做主将她嫁给了程霭退婚的那个禁军小旗官。
因那时凌春娘夫妇也是千挑万选,说起来是极踏实的一个后生,魁梧高大,祖上又留了好几间屋子,闻琴出嫁,凌妆再赐了一匣子金玉,自可买得数百亩良田,买两个丫环好好做主母去。
这等造化叫姚玉莲程妙儿都十分羡慕,只是连品笛和侍萧都不肯走,心知也轮不上她们,皇后看着亲和,但行事果决,故此她们断不敢表示什么。
“迁宫罢,心境清明,住在哪里都一样。”凌妆抬手正了正品笛鬓边一支点翠簪子,说道,“去罢。”
品笛轻快地答应一声,颊边浮起一个梨涡,旋身走了。
卢氏轻叹“这丫头,凡事到了她眼里皆是简单。”
“但凡人活着,总离不了吃住二字,于她而言,关雎宫并不比长乐宫差什么。”
卢氏欣慰地看皇后一眼,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笑道“正是呢,现在回想起在掖庭苦役局的那些时候,亦不觉得有多苦。”
凌妆遥望远山,点头“起风了,走罢,还是要保重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