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棣话音未落,何秀秀明显就慌了,下意识地问道:“什么细节?”
贺青裴城府深些,只是沉沉地盯着江鹤棣,并不说话。
我心里也是毛毛慌慌的。
到底是什么细节,让江鹤棣看出我们在演戏的?
江鹤棣来之前,我和贺青裴、何秀秀三人已经把所有的突发事件都想好了。
刚才贺青裴应急工作做得也不错,何秀秀之后的表演也没问题,没想到江鹤棣还是挑出毛病了。
江鹤棣勾唇微微一笑,抬起左手,晃了晃无名长指,慢悠悠地说:“钻戒。何小姐,你的婚戒呢?”
何秀秀左手无名指上光秃秃的,并没戴钻戒。
情人节当天我们去民政局登记前,贺青裴亲手给我戴上了那枚价值不菲的蓝钻戒指。
所以南城时报拍的照片上,我手指是戴着戒指的。
戒指我原本想还给贺青裴的,可贺青裴又亲手帮我戴上了。
那戒指珍贵,我平时又要做家务,又要拍美食视频,怕磨损了戒面,就摘下放在租的房子里了。
今天出门走得急,把戒指这茬给忘记了。
这个小小的细节居然被江鹤棣发现了。
何秀秀自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好看向贺青裴。
贺青裴替她说道:“钻戒贵重,我未婚妻爱惜东西,平时收起来不戴,这很正常吧?”
江鹤棣微微一笑,“那枚戒指钻石克拉不算小,上面镶的钻石并不是普通的钻石,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珍贵蓝钻,市值在数百万以上。”
说到这里,江鹤棣拿起手边的报纸,盯着上面的照片说:“可从报纸上看你未婚妻戴着数百万的戒指并没有多高兴的感觉,相反表情淡然随意,这说明你未婚妻对金钱首饰这些东西并不在意。”
他抬头看向贺青裴,声音里带了讽刺,“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被区区一千万利诱?又怎么看不出我是在故意给她下套?”
江鹤棣一番话把何秀秀说得面红耳赤。
她欲言又止,最后垂下头什么也没说。
贺青裴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说辞了,干脆冷着一张脸看向江鹤棣。
虽然我自小家境贫穷,可是因为在江家这种大家庭待过几年,加之江鹤棣也有送我名贵珠宝,数百万的并不在少数。
再加上我生性淡薄,对这些名贵的东西看得比较淡。
虽然知道贺青裴送我的蓝钻戒指名贵,却远不到欣喜若狂的地步。
情人节当天,我心事重重的,脸上一直是淡然且略带忧愁的表情,注意力压根就没在戒指身上。
没想到这点细节,居然也被江鹤棣捕捉到了。
“虽然这位何小姐和照片上的女人容貌一模一样,可是两人的气质和神态却天差地别。”江鹤棣看向贺青裴,语气忽然变得不客气起来,“所以贺先生找个假的未婚妻来欺骗我,到底是想隐瞒什么?”
面对江鹤棣的质疑,贺青裴面色冷了下来。
他牵起何秀秀的手对江鹤棣语气不善地说:“这是我选择的女人,我既然选择她,自然是因为她身上有吸引我的地方。倒是江先生,明明是你主动找到我们,却一而再地挑战我的底线,还用那种方式来羞辱我的未婚妻,是不是太过分了?请你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贺青裴对江鹤棣下了逐客令。
江鹤棣冷笑一声,抬眸环视四周,对贺青裴说:“你费尽周折做了这么多,是为了隐匿一个姓宁的女人吧?”
听到“姓宁的女人”,我的心咯噔一下。
这么说他已经知道我没死了?
可那晚他在墓地,明明悲痛欲绝。
甚至还把容貌跟我有七分相似的陶夭夭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