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棣手臂又搭到我的肩上,把我搂进他的怀里说:“不用,当着我太太的面说就是。她是我的内人,是比我的心腹还亲近的人,是我最信赖的人,也是我要相守终生的人,没必要避开她。”
虽然明知江鹤棣是故意说给唐娆娆听的,可我心里还是大为感动。
如果江鹤棣未失忆前这样说,我丝毫不觉得奇怪,可江鹤棣记忆失去后还这样说,很难不让人感动。
唐娆娆面色有些难看。
她因为受伤气色本就不好,被江鹤棣接二连三地打击之下,脸色越发苍白。
她咬着下唇,抬头仰望着江鹤棣可怜兮兮地说:“我是有苦衷的,希望你能原谅我对你做的事,无论如何你都要相信我,我心里是爱你的。我是你的初恋,你也是我的初恋,是我深爱过的男人。我对你的爱,远比宁鸢,不,远比你太太对你还要深……”
我听得头皮阵阵发麻
,忍不住抬手轻轻拂了拂手臂,想拂掉起来的鸡皮疙瘩。
说好的要交待内情的,她居然对着江鹤棣抒起了情。
一口一个“爱”字,还是当着我的面。
如果我刚才回避了的话,她是不是还得扑到江鹤棣的怀里,对着他的嘴唇交待内情吗?
江鹤棣蹙眉打断唐娆娆的话,“请唐小姐直接进入主题好吗?”
“好,好,我说。”唐娆娆皱了皱眉,似是忍着伤口疼痛继续说:“鹤棣,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逼的,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江鹤棣脸上闪过一丝不耐,道:“我问你答吧,你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明明一句话的事,唐娆娆非得绕来绕去,又是抒情又是留悬念的,就不往主题上扯。
昨晚那帮绑匪被警察抓走后,开始审问了,不过目前还没审出幕后主使人。
不过即使幕后主使人是江鹤峤的话,他们能接触的也只是江鹤峤的助理,并不能接触到江鹤峤本人,所以江鹤棣还是拿江鹤峤没办法。
但唐娆娆就不一定了,毕竟她和那些绑匪不同,她能接触到江鹤峤本人。
况且依着她狡猾的性子,肯定会留下证据好给自已退路,这也是江鹤棣会亲自来医院看她的原因。
唐娆娆撑着手臂朝江鹤棣勾了勾手指,道:“你过来,我对你说。”
江鹤棣并不上当,肩背笔直,凛然说道:“不用,我耳朵不聋,你这样说就行,我能听到。”
唐娆娆神神秘秘地四下看了几眼,又朝窗口和空调角落后面瞅了瞅,警惕地说:“我怕隔墙有耳,更怕这房间里有窃听器。”
江鹤棣略一思忖,拿出手机调到备忘录,递给她,“那你写吧。”
“我的手……”唐娆娆并不接江鹤棣递来的手机,弱兮兮地说:“我的手一动就疼,根本就写不了字,怎么办?”
那副娇弱模样,宛若弱柳扶风。
她的左手臂中枪
,右手背上插着针头在输液。
但是用手指轻轻划拉打出个人名,还是不难的,可唐娆娆就是想矫情,博得江鹤棣的同情,这是她惯用的伎俩。
我看了看,往她床前走了走,微微侧身说:“唐小姐,请对我说吧。”
唐娆娆见江鹤棣站得笔直并不打算靠过来,这才不情不愿地凑到我跟前,把声音压得低低地说:“宁鸢,你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