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步轻轻朝江鹤棣走过去。
刚走出去几步,忽听严城提高音量冲江鹤棣说道:“棣少,少夫人她来看您了。”
他方才同我说话时声音刻意压得很低,生怕江鹤棣会听到似的,现在看到我向江鹤棣走过去,却忽然提高音量,像是故意提醒他似的。
江鹤棣听严城这样说,侧过头朝严城的方向看过来,对他说:“让她走吧,我不想看到她。”
奇怪了,我明明就站在严城身边,可他却对严城说让我走。
他能看到严城,为什么却看不到我?
江鹤棣可能喝了许多酒,浓浓的酒味,随风吹进我的鼻腔里。
我忍不住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江鹤棣却视若无睹,举起酒坛朝嘴里灌去。
严城又对他说:“少夫人她已经来了,正在朝您走过去。”
江鹤棣忽然举起手里的酒坛朝地上摔去,瓷制的酒坛摔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酒水洒在了地板上,缓缓蔓延开去。
江鹤棣冲严城怒道:“让她走,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我就在他面前,可他却连话都不肯对我说一句,却要严城来传达,甚至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
我心里特别难受,自尊心很受打击,可还是硬着头皮朝江鹤棣走过去。
来都来了,不能无功而返,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走到江鹤棣面前,我弯下腰望着他,轻声说:“鹤棣,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跟我取消婚礼?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如果是,你告诉我好吗?我可以改。”
江鹤棣面向我,唇角带着冰冷的笑,“你没有错,也不需要改,是我不好。”
他这样说,反而让我更难过。
还不如直接把实情告诉我,让我死个痛快呢。
我仔细盯着他的脸,发觉他最近真的清瘦了很多,原本轮廓分明的棱角越发分明,那双黑黝黝的眸子仿佛蒙了一层黑色的尘。
虽然与我对视,却像没看我似的。
而他整个人似乎也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具体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上来。
“我今天在电视上看到江鹤峤了,他召开记者发布会,说要出任江氏集团总裁一职,你知道吗?”
“知道。”
“你同我取消婚礼,是因为江鹤峤吗?”
“不是。”
“那我们婚礼以后还办吗?你会同我离婚吗?”我思量再三,终是问出心底里一直想问的疑问。
江鹤棣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你们女人为什么都喜欢问那么多为什么?”
他站起来,视线转向窗外,表情默然,只留个背影给我。
看得出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最近一段时间,他对我一直都是宠爱有加,事事都顺着我,脾气也温和了许多,整个人仿佛收起爪牙的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