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江鹤棣的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得异常。
我叹了口气,“可能人都是会变的吧,身处复杂的环境,为了生存下去,会慢慢被周边的环境和人同化,毕竟形势比人强。”
“我早就说过,贺青裴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贺明锵心思阴沉,为人狡猾,且行事不按常理出牌,原以为贺青裴那种性格的人进入贺氏后很快就会出局,可他没有,一直挺到现在。据说他现在在贺氏集团的威望,已经远高于贺明锵。”
是啊,上次贺青裴带着贺娉娉来棣园绑架我,一举把棣园的十个保镖全部打趴下。
在贺庭住院,贺明锵被警方带走调查时,他依旧镇定自如,做事有条不紊,足以证明他不是池中之物。
只是有一点我搞不明白,同夏欢私下联系这种事,他派心腹去做就是了,何必要亲自联系呢?
即使要亲自联系的话,也没必要用自已的手机号吧,办个
小号对他来说并不是件难事。
难不成是百密一疏,或者贺青裴压根就不怕我们会查出来?
总之疑团重重。
我对江鹤棣说:“我现在就去找贺青裴,向他要解药。”
“你觉得他会给吗?他如果给的话,不是打自已的脸吗?他如果打算给的话,就不会派人撞死夏欢了。”
是啊,让他手下的人撞死夏欢,连同她的手机也压得稀巴烂。
卸磨杀驴,杀人灭口这种事他都能做得出来,怎么可能轻易就把解药交给我?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对江鹤棣说:“算了,我还是先去楚家吧。你耐心等一下,我们马上过去找你取血样,看看能不能在短时间内研制出解药。”
“好。”
结束通话后,我来到一楼餐厅,想吃早餐。
怕有人再在食物里下毒,我决定亲自去厨房搞点吃的。
我现在草木皆兵,谁也不敢相信了。
去厨房煮了个清水面,又拿了一盒未拆封的牛奶,打开放到微波炉里热了一下。
姓傅的厨子和帮工丘菊站在一边,看着我亲自动手做饭,忐忑不安的。
虽然他们不知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夏欢被车撞死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
这种时候人人人自危。
简单吃了点后,我在保镖和司机的护送下,来到楚家。
因为提前打电话说过,楚远潺和楚烟洲没去医院,都在家里等着我。
我把江鹤棣和我取消婚礼的原因,以及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听我解释完后,柳云毓面色稍微缓和了些,说:“如果江鹤棣是因为失明才和你取消婚约礼,倒情有可原。我原本还以为他移情别恋了呢,正打算去江家找江宗城讨个说法。忽然取消婚礼,楚家的亲戚不知要怎么想我们呢,我的脸都丢尽了。”
楚烟洲说:“我早就告诉你,婚礼取消肯定是有特殊原因的,
你不信。姐夫和姐姐感情那么深厚,他怎么可能会移情别恋呢?除了生死,恐怕没有什么能把他们俩人分开了。”
这还是第一回从楚烟洲嘴里听到他喊江鹤棣为“姐夫”,以前都是客气而疏离地称呼他为“江先生”或者直呼其名。
楚远潺听我们说完后,当即给集团旗下的研究室负责人打电话,让派几个高精尖人才过来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