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整容中心溶掉脸上的玻尿酸,是背着江鹤棣来的,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并未带司机,也未带助理和保镖,只独自一个人开车来的。
贺娉娉探头看了看我的车里并没有看到司机和保镖,越发胆大。
她凑到我面前说:“你不是失忆了吗?一定记不得你在婚礼上发生的事了吧?”
我捂着头疑惑地问她:“婚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云毓那天说漏了嘴,提过不堪的往事。
而我忽然离开江都去f国,肯定也是事出有因,这些应该是导致我得抑郁症的直接原因。
“想知道吗?”
我点点头。
贺娉娉见我的好奇心被她调起来了,越发神秘,朝我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告诉你。”
我朝她跟前凑了凑,她忽然抬起手就朝我脸上打来,嘴里骂道:“你这个恶心的小三,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一把攥住她的手,猛地一松,往后推了她一把。
她险些摔倒,气急败坏地说:“宁鸢,你的身子被全江都的人都看光了,就在你的婚礼上。如果我是你,我早就自己寻死了,哪还有脸活着?”
她的话像炸雷似的,在我的头顶炸过。
我愣住了,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说什么?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你恨我,故意说这样的话来骗我,绝对不会发生那样的事的。”
我喃喃自语,不停地摇着头。
手指摸到门把手上,想把车门拉开,这才发现我的手抖得厉害。
拉了一下没拉开,又拉了一下,还是拉不开车门。
不只手没有力气,我的手臂和腿,以及全身都没有了力气。
身上的筋仿佛被什么东西凭空抽走了似的。
我站都站不住,全身都开始发抖。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掉下来了,落到我的手上。
难怪我会离开江都去f国。
我的身体被全江都的人都看遍了,还是在我的婚礼上。
这些人中有我的父母,我的公婆,我的亲人和朋友,还有我的丈夫江鹤棣的亲人和朋友。
这种耻辱,我怎么受得了?
是个人都受不了吧。
难怪我会抑郁,会崩溃,也难怪江鹤棣不愿我去做修复记忆的手术。
因为修复记忆,就会记起这些不堪的往事。
这段不堪的记忆,的确会将我再次拉入深渊之中。
我越想越崩溃,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地蹲到地下,手臂抱住双膝,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身体直发抖。
抖得越来越厉害,甚至能听到上下牙齿磨得咯咯响的声音。
觉得冷,特别特别的冷。
贺娉娉见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脸上露出得逞的笑。
她从手拿包里拿出手机对着我录起视频来,我本能地想阻止,却动不了。
我站不起来,手臂也举不起来,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