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棣朝我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别样的光芒,是意外,也是感动。
江鹤峤眼里却露出一抹浓浓的阴鸷。
他忽然从沙发上爬起来,眸子一挑看向我,语气嘲讽道:“哟呵,想当穆桂英挂帅,替夫出征?江鹤棣都没说什么,你瞎叨叨什么,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刚要开口反驳,江鹤棣却说道:“有,她是我太太,当然代表我。你还有什么话一气说个够,省得到时再抱怨我不给你机会。”
江鹤峤怔了一下,没想到他明嘲暗讽了江鹤棣半天,口口声声骂了何苓苓大半筐子话,可江鹤棣却一点儿都不像发怒的样子,还让他说个够。
一时拿捏不准江鹤棣是什么意思,江鹤峤思索了几秒钟后才试探地说:“要不是当年姓何的……”
头一次觉得江鹤峤废话怎么那么多。
不知怎么的,废话这么多的江鹤峤哪怕目光再阴鸷,也不像之前那样让人胆寒了。
我打断他的话说道:“乔女士和何女士的事已经成过去式了,既然今天难得有空聚在一起,就趁这个机会说说你们这一代的事吧。”
江鹤峤顿了几秒钟,眼神忽然有些弱,垂下眼帘语气强撑地说道:“我们这一代,我们这一代有什么好说的?”
“有啊,有很多,譬如小时候你仗着自己比江鹤棣大几岁,是如何恃强凌弱的?大哥不是记性很好吗?好好回忆一下这些年你曾经对他做过多少事。”
江鹤峤硬着头皮说:“那是他该得的报应,谁让姓何的插足我父母的婚姻……”
我抬手打断他的话,“说好的接下来说我们这一代的,上一代的先翻篇。”
江鹤峤摊了摊手,下颔角隔空扫了下江鹤棣,“后来他也狠狠地报复回来了,我们之间扯平了。”
我勾唇笑了笑,“没想到大哥这么双标啊,你刚才那一腔的正义呢?你伤害他十次,他回击你两次,这是扯平吗?你以为前几次是他弱吗?那是他故意让着你,
一方面是替母赎罪,另外一方面是看在兄弟情份上。而你呢,你却只想赶尽杀绝。”
江鹤峤理屈,忽然恼羞成怒,“你一个女人哪来那么多废话?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有。”江鹤棣下颔抬起,正色道:“她代表我。”
得到江鹤棣的允许,我无声地笑了笑,继续对江鹤峤说道:“大哥,你这样不行啊,刚才你抱怨半天不是废话,别人说一两句实话你就说是废话。你这叫什么来着,自私,对就是自私,无限放大自己的伤害,却把对别人造成的伤害不当回事,说到底不过是借着你母亲当年那件事,来满足你自己的私欲,这不叫自私了,叫卑鄙了,连我都有点儿瞧不起你了。”
被我揭穿真面目,江鹤峤面色一寒,忽然站起来,抬腿就朝我走过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抓住我胸口的衣襟把我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我刚要开口让他松开我,谁知江鹤棣却比我更快出手,挥起右拳就朝江鹤峤脸上打去。
江鹤峤急忙松开我的衣襟,往旁边闪了一下,江鹤棣的拳头紧跟上去,狠狠地打到他的脸颊上,一拳出去把他打得身子往后退了半米。
江鹤峤站稳身子后,抬起手指碰了下自己被打到的脸颊,斜勾唇角嗤了口冷气,眼里的戾气更重。
他忽然挥起拳头朝江鹤棣的脸打过来。
江鹤棣本就处在防备状态,见状马上朝旁边一闪,避开他的拳风,江鹤峤虚晃一招,忽然出拳朝江鹤棣腿中间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