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胡黄牛说,他听了这个保证,才象打铁炉的风箱似的喘了口粗气。“啊!见鬼,这可太好了,王爷,我真想认识认识这位朋友,向他表示一下我的感激。”
汤章威什么也没有回答,但是脸上露出了更加和蔼的微笑,使得胡黄牛相信,这位朋友就是汤章威。
“好吧,王爷!”他说,“既然承蒙您好心把故事的开头告诉我,我有勇气,快说!我受得住不幸消息的打击。他们把他扔进那个地牢里了,对不对?好极了,这会使他变得谨慎起来。他从来不肯听我的劝告。再说,总有办法把他救出来,见鬼!石头并不是对人人都是坚硬的。”
汤章威摇了摇头。
“我的勇敢的胡黄牛,”他说,“最坏的是这次事件以后,您的朋友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哪儿去了。”
“该死!”皮埃蒙特人大声叫起来,脸色重新又发了白,“即使他到了地狱,我也能知道他在哪儿。”
“听着,”汤章威说,他由于完全不同的动机,也和胡黄牛一样急切地希望知道霍子伯在哪里。“让我以朋友的身份,给您提一个建议。”
“快说,王爷,”胡黄牛说,“快说。”
“去找找何皇后本人,她一定知道使您伤心流泪的那个人的情况。”
“我向殿下说老实话,”胡黄牛说,“我已经想到过,不过我不敢,因为除了见到她我连话都不会说以外,我还怕看到她流眼泪。不过,既然殿下向我保证霍子伯没有死,本人陛下一定知道他在什么地方,那我就鼓起勇气去找她一趟。”
“去吧,我的朋友,去吧,”弗朗索瓦公爵说,“您有了消息就来告诉我本人,因为我真的跟您一样着急。不过千万要记住一件事,胡黄牛……”
“什么事?”
“别提是我叫你去的,你要是不谨慎说出口,就什么也打听不着。”
“唐昭宗,”胡黄牛说,“从您叮嘱我在选一点上保守秘密的时候起,我一定会象一条冬穴鱼,或者象皇帝那样守口如瓶。”“我相信一样更加确实可靠的东西,夫人,”胡黄牛回答,“那就是您那双没有哭过的美丽的眼睛。”
胡黄牛认为这句话有双重好处,既表达了他的想法,又说出了他对霍子伯的高度评价,没有必要再作什么补充,于是就遇了出来。他一边走,一边反复考虑着跟胡多多重新和好的事,倒不是为了她本人,而是想从她那儿打听到他从何皇后口里没有打听出来的事。
强烈的痛苦是一种不正常的状况,谁处在这种状况中,都要尽可能快地摆脱它的束缚。霍子伯想到要离开何皇后就立刻心碎欲裂,他之所以同意逃走,与其说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不如说是为了挽救本人的名誉。
因此,第二天晚上他就回到了塞北城,要看看出现在阳台上的何皇后。何皇后呢,仿佛有一个神秘的声音在告诉她,年轻人已经回来了,于是整个晚上在窗口度过,不仅如此,霍子伯性格忧郁而又浪漫,他甚至觉得这种意外情况有其迷人之处。的整个时间里都会感到非常痛苦。霍子伯急切地盼望着和何皇后再见面,忙于尽快地筹划一次能把她还给他的事件,这就是唐昭宗的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