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苏凌才堪堪醒来,身子的差劲意味着昏睡的时间长久,也许哪一天睡了下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秦竹思环境优雅,不管客人在里面做什么他们都会保密,更何况去的通道少说有二十多条,每一条都有人盯梢,哪条路上有人过来,那么绝对撞不到选择同一条路过来的人。完全是那些达官贵人最喜欢去的。
苏凌足足在这个茶楼中呆了两个时辰,与她们交流下,后和嬷嬷聊了些条件后,一起用完餐,她与小菊独自回去,而嬷嬷和她们却留在茶馆中。
回去才半刻钟的时间就听到小菊说秦烈带着一个吊儿郎当痞气十足的公子回府了。
彼时秦风是在军营的,徒留他院子中正在努力种花的灵灵,听到消息之后忍不住好奇的躲在院子门外往外张望,当见到两个男人,一高一矮,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入苏凌的院子中时,只是嗤之以鼻的笑了下,看着自己的小铲子,转而朝着院子中那颗扎根很深,满树通红如玉雕的枫叶树看去,眼中闪过嫉妒之光,心中想到,早晚把你从这院子中连根拔起。
为了避嫌,小菊按照苏凌的意思,将所有的帷幔都放了下来,足足五层。
进来后,便听到一个痞气十足的声音带着调笑,“我说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这防备不着知道的还以为我对病人有非分之想!”
站在一旁的小菊撇了撇嘴,透过帷幔,能够看到那个男人身材消瘦,与秦烈站在一起特别矮,“再不济还是个男人!”
哪想长相清秀的姚鑫长了顺风耳一样,听到了小菊的嘀咕声,“那就把我当成女人啊!病不避医懂不懂啊,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东西么?”
“钱…”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从他的旁边传来,且带着嘲讽。
这世界上,谁都能说这句话,就他不能说,多少人抗着病重的身体求到他的门前,因为没有钱得不到他的救助而惨死在他门口?
“咳咳咳…”刺激的姚鑫猛咳了起来,“一进来我就闻到夫人满是药味的房间,整个房子通着风,凉飕飕的,好歹也做个保暖措施啊!”
这话题转移的不要太生硬。
连小菊的嘴角都狠狠抽搐了起来。
但在苏凌的示意下,还是将层层帷幔撩了起来,固定好,对着那个传说中连皇帝请都的出钱的神医没好感的说道,“请吧!”
姚鑫挑眉朝着秦烈看了眼,“这丫鬟到有趣,能不能挖去我府中当个小药童给我使唤使唤?”
秦烈那双狐狸眼带着一抹笑意,看不出深意,声音极为轻柔的说道,“可以啊!”
姚鑫猛摇头,“还是算了,我没有夺人所爱的嗜好。”
只是当看到苏凌第一眼的时候,姚鑫便皱了眉头,一身痞色也收敛了,再次认真打探了苏凌后,果断转头看着秦烈,认真的说道,“我无能无力!”
苏凌眼中闪过惊奇。他只是一眼就能够看出她的病情!而且这个男人…眯了下眼睛,心中讪笑…原来如此。
咯噔,听到这句话的秦烈心瞬间下沉,“什么意思?”
“夫人已经病入膏肓,我救不了!”姚鑫说着,二话不说便有些往外面逃的感觉,但哪能想到才走一步,秦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动作迅猛的搁在他的脖颈下,一双眼睛带着弑杀之意,“说清楚!”
出生将军府,从小便被培养武学,再不喜欢,每日必须课必定是扎马步走梅花桩与人缠斗,日积月累之下,早已将这些刻在身体上,形成了条件反射,身手不比常人。
且原主小时候也经常来将军府呆,听到老将军恨铁不成钢的感叹秦烈生了一副练武好身体,却白白浪费了。
“若是你在一个月前请我,我一定能将夫人治好。”姚鑫立马作投降状,嘴角尽是苦笑,一副求饶的模样,“先不说夫人身体本就不适合生孩子,这倒好,好不容易怀上了,还没了,失了母亲资格,有药水含养,可心病还需心药医,心结气郁于心,病上加病,已然无药可医,还拖了这么久…我就算给夫人治疗,也不过给她拖长两个月寿命罢了!”
换句话说,她还是一个死。
秦烈什么时候求过他救谁?可见其对她多重要,她一死,指不定发疯对他做什么。这个时候能逃就逃,不能逃这几个月说不定还会成为他发泄情绪的出气筒。
姚鑫妙语连珠的话一出,整个房间安静无比。
小菊那双眼睛已然沾满了泪水,转而看着床上半坐的苏凌,颇有些怨气与委屈,“夫人,你不是说你的病没啥大碍,养养就好了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小菊?”
随即狠狠擦了下眼泪,可却流的越欢了,“夫人是骗子,奴婢怎么说夫人身子越养越瘦,你瞧瞧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若非这样在太傅府怎么能够瞒得住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