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魂哭泣,厉鬼嘶嚎,他们在诉说着一个族群遭遇过的悲惨命运,一段黑暗苦难的历史,绝望又痛苦,这死去的天地,堆满着尸体残骸,汇成无尽的尸山血海。
一个族群受天地大造化,得天独厚受长生,上天有好生之德,每一个族群都有其存在有的意义。
但长生的诱惑太巨大了,正是因为长生,这群生灵遭受了长生祸,犹如大药一般被圈养,自己所生活的天地皆是虚假,记忆是被撰写的,如同梦幻,乃是假象。
这里的尸体,都是被采摘了长生果,被压榨到了极致,剩下的残渣犹如垃圾一般被随意丢弃。
他们死过一次,失去了药用意义,于是被堆积于此,这里便是灭族之地,充斥着血与恨,亡魂不散,存在万古。
圈养活生生的生灵,只是为了采摘长生的果实,一个族群,遭受着久远的摧残,无异于灭族之恨,不,比之更让人痛恨。
这种行径很是可恶!喵九听大圣讲过一些故事,对此深恶痛绝恨的牙直痒痒,曾经,诸天有一道统,将一方落寞宇宙里的生命星球化药园,种植大道,自化禁地圈养生灵,惹的天怒人怨,人神共愤。
古皇震怒,帝威滚烫,一指袭出,道地破碎沉浮,满天星斗炸裂,化为齑粉,毁灭的大道之光临世,将那方道统化为了绝地,被血洗,荡然无存。
“那些已经过去,我只是一只猫,看见你们的遭遇,不能劝你们一笑泯恩仇,实在是太悲惨了。”喵九声音打颤,小声小细的说着,即是害怕着冤鬼,也是为这遭遇打抱不平,一个族群的恨,实在太沉重了。
拼搏了无数年月,一次又一次,希望被无情拍灭,不是失败就是失败,他们皆失败了,不,有一位成功了,那是一只……火红的朱雀。
“我恨天不公,我恨自己无能,我的族人们,我该如何做?”喵九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有生灵在疑惑。
“哈……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这么办?你们会不会原谅我?”这生灵是一只朱雀,很是神圣,却在纠结,在抉择一个很艰难的选择,会伴着怮哭与悲切,乃是绝望中最无奈的举措了。
“有谁知道,我们不是神鸟,不是人类,我们得到长生,可是我们不能修道啊!我们的族群来着天外,来自善良且慈悲的过去,与这里所谓的“大道”不能共存。”
“我们爱好和平,不想纷争,只想隐居,安安稳稳的生活,不理外界的嘈杂,不受分扰,可是啊!我们的路途是黑暗的,拼尽整个族群的力也不能寻到彼岸!”
“这个愿望是我们奢求了吗?我们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们只是他们口中的珍宝吗?……哈哈哈,可笑可笑!我们只想安定的生活!只想自由自在的活着,这都不可能吗?”那只朱雀说着说着,开始流泪,他展翅高飞,燃烧自己,神火泛滥,汹涌澎拜,灭世高燃,山岳被烧成了黑炭,大海被蒸腾,世界乃是火海,他像是沐浴着神火的太阳,临于神
山之上。
“可你们怎么办?你们无法超脱的。”这只朱雀在低语,在询问着自己的族人。
“我们只求解脱这地狱,让这恨意焚烧万古,烧破这苍穹。”族人们淡然,他们很是虔诚,献祭着信仰之力。
积累万古的信仰愿力像是时光河流,它滚滚而来,尽归朱雀身,他成功了,成就了大神圣。
他哭喊着,悲怆而泣,斩掉了神鸟与村民之间的联系,斩掉了长生,自己吐出一口圣血,村民神禽皆萎靡,天地乌泱,有血意,随后惊雷落雨,天似乎也在哭泣。
“也许,这才是我们这一族的归途!”他妥协了,看着那虚假的天穹,大声怒骂“我艹你大爷!我们还不需要你来假心假意的哭!”
而后,喵九看到了一副画面,那是玉石俱焚,同归于寂,没有办法的办法,这只踏入大神圣的朱雀,斩掉了所有的族人。
悲天下起了血雨,神山燃烧起来,生机逐渐消散,那些尸骨在火中散去,朱雀站在火中,背影显得落寞,很是孤独,他向着自己的族人举起了屠刀,成了大魔,独自承担一切因果。
“以后,有谁还会记得我们族群的名字?有谁会知道我们原本的样子?……就连我们,也遗忘了。”
“哈哈哈……还需留什么在这黑暗的世界!”他仰天凄凉,大笑泄着那该死的洪荒恨意。
“什么记刻,都该死去!”他俯冲而下,卷起倾世的火雨,落在阶梯前,一路而上,羽翼煽动,山门崩解,一座又一座,碎片落入虚空之中,最后,他撕扯着自己的羽毛,用爪在山门上刻画,一直入洞窟之中,摧毁祭地,留下刻痕,而后直冲而上,凄啼着冲上那天穹。
“我的族人已经死去,我也活不下去了,贼子,我便是死,安能让尔等如愿!”
剧烈冲击似乎让星斗抖动,诸天轰鸣,大道都在退散,震荡的余波斩下了山尖,蝼蚁与巨龙的拼搏,他重伤垂死,身形虚幻,逐渐消散,他冲破了一角虚空,一往无前,卷起山尖,遁入那黑暗无终之地,自化大势。
他深受感染,究竟是下定了什么样的决心,才让这只朱雀,自己灭族,斩尽自己的家人。
“长生已死,再也不会有所谓的长生大药……可是见证到最后,我也不知道你们是谁,是何等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