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恨,刚刚阿方差点就死了,若不是乔木,他已经没有了兄弟。
阿荞忽然欣喜地叫了一句:“来了——”
众人一看,在光线的尽头,朦朦胧胧出现了两个竹筏,阿季和阿石用力撑着两个竹筏,逆流而上,向着他们飞快地驶过来。
“吼——”众人欢呼一声,心情也雀跃起来。
阿荞连忙吩咐他们分开两组,分别上两个竹筏,眼角余光蓦然看到阿岩和另两个野人的刀在滴血,不禁吃惊地问:“阿岩,阿寄,还有你们受伤了吗?”
阿寄看了看尚在滴血的长刀,咧嘴得意地笑笑:“放心,阿荞,这不是我们的血,这是云苍部落的杂种的,这刀太好用了,刚刚切人就像切菜一样快——”
“谁跟你说这个?”
阿荞抿了抿嘴,想到上回心有余悸的一幕,连忙吩咐他们:“快,把你们的刀放水里洗洗,千万不要带着血腥上竹筏——”
“为什么?”阿寄与阿岩都不太明白,但见阿荞的神情非常严肃,三人也不反抗,纷纷把手中的刀放进水边洗了洗。
阿荞又叮嘱其他人:“你们也是,把你们的刀放水里洗洗,千万不能带着有血的刀上竹筏——”
“为什么?”众人虽然不解,但还是按着他的要求做了。
“待会再跟你们说,先上竹筏吧——”说实话的,上回神使已经用药毒死了许多食人鱼,但到底毒绝了没有?他也不敢肯定。
这时阿石与阿季都把竹筏驶到了岸边上,阿荞吩咐众人千万不能踩到那水,尽可能跳上竹筏。
洞口那边传来了火光,有野人的大呼小喝声,众人知道他们已经发现了洞口,要追上来了,也不敢怠慢,连忙尽快上了竹筏。
当所有人都上了竹筏,阿石与阿季撑起竹篙用力一划,竹筏就缓缓离开岸边,向着出口处驶去。
东黾带着几百部属下了黑洞,冲到地下河道旁,在明亮的火把照耀下,他们看到几十步外有两副竹筏载着十余人向着远方驶去。
“混帐,迟了几步。”东黾心中怒火,猛然一脚把身前的阿素踹到了河道里。
阿素惨叫一声,摔倒在河上,只溅起浅浅的水花,连人也淹不过,她在水里扑腾着,不一会就坐了起来,坐在水里哭丧着脸娇声叫阿母:“阿母,好痛——”
大祭司微一挑眉:“水不深——”这么浅的水,他们还要一块木板垫着?
有几个野人闻语,嘻嘻笑着走了几步,不禁大呼小叫:“首领,水不深,也不是很冷,追不追?”
东黾一见大喜,连忙朝后一挥手:“追,他们那个木板走得慢,追上去,杀——”
“吼——杀——”
数百名野人挥着石头举着火把纷纷冲下了河道,踏着水花向着竹筏那边追了过去。
“吼——追呀——杀——”
杀声震天,两个竹筏上的野人俱变了脸色,众人都举着手中的铁器阿岩吃惊地说:“阿荞,我们的竹筏太慢了,不如也下水跑吧——”
阿石与阿季两人拼了命般不停地划着,只想划得快一点,更快一点。
“水会越来越深,跑不了的。”
阿荞沉着脸色摇了摇头,没理会那边冲下河道的野人,双眸只紧紧上着水下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