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苏脸上玩世不恭的清浅笑意瞬间隐没,神情冷肃的凝视着远处,却没有说话。
看着沈苏的样子,辛冉一下子就紧张了。完了完了,都说肯定有事嘛!他肯定不愿意再提起!辛冉你好好地作什么死,他生气了吧……叫你这么多废话!
“你真想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作为交换,你能说一下,你为什么不能喝可乐吗?”
辛冉惶然的抬头看他,“我……”
还是犹豫,但是,好在没有再自作聪明的胡扯什么掩饰。沈苏点点头,“既然你不能,也就不要来问我了。秘密是相互的,信任这种东西,也是。”
“沈苏,不是的……”
不是因为信任,而是那些龌龊与丑陋,没有勇气给你看到。今天晚上的他,跟平时截然不同,咄咄逼人的锋利。好吧,也许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而已。所以,给自己一种一直有特权靠近和了解他的错觉。辛冉沉默了一会,“今天人很多,你是不是想家了?”
人越多越孤单,有些人只有置身人群当中,才会有这种感觉,原来他也是,或者至少他懂得。沈苏又挑眉看了看他,“可是,你今天不该有这种感觉,不是吗?”
“再给我一支。”
辛冉又抽出一根黑色的烟,仔细认了认上面的英文,“大卫杜夫。这样的烟、这样的火机,你真矫情……”
“你不矫情,回去看看你那些车模怎么排的,有些比真车还贵了你不说?”
“嘿嘿,开了头就要一直下去,直到完结,强迫症,处女座都这样!”
然而收集车模,怎么样才算完结呢?又不是一本小说,一部电影,不论悲与喜,是不是和你想象的一样,总有个结局。沈苏望着仿佛突然出现的满天繁星,“许的什么愿?”
“最俗气的那些。”
“说来听听。”
“啊?这个怎么可以说,说了就不灵了……”
沈苏忽然转头看着他,“怎么,跟我有关?”
“不不!”辛冉紧张的手足无措,“没……”
沈苏一笑,“你今天过得是十三岁的生日吗?怎么感觉突然变小了?”
因为你今天感觉突然就不同了……
夏末的晚风并不算凉,只是两个人都喝了酒,吹了风酒意就有些涌上来,不知不觉肩膀就靠在了一起,似睡非睡的迷糊着。
几个游客模样的人都喝得醉醺醺的,东倒西歪、跌跌撞撞的相互拉扯着走了过来。不知是谁“嗷”得喊了一嗓子,“明明很爱你,明明想靠近!”
五六个人一起不着调的吼,“明明很爱你,明明想靠近!”
此时此刻,这样的歌,巧合还是……辛冉坐直,探身过去,擦着沈苏的背扯下一根爬山虎,“咱们……回去吧。”
执行导演马天明话没说完,就让张成龙打断了,“小马。”
张成龙看看沈苏,接过剧本,“各部门注意,第1o3场,重来!”
“天有天规,人有人律,蓬莱执法六界,我为蓬莱弟子,自当秉正持中,不偏不倚。她们纵为妖邪,然众生平等,所犯何罪,皆当以天规论处。枉你身为神君,妄动私刑,毁人魂魄,怎堪为六界表率?!”
“平等?你又与我说众生平等!晔沙,当年要不是你整天跟我唠唠叨叨,我又怎么会为魔族抱打不平?又怎么会堕天成魔,率众对抗六界?!你总是说天道好还、众生平等,那我问你,为何人仙神佛可以随心所欲的享受天地所出,心安理得的受世间万物供养,妖魔鬼怪却连受日月精华照射的权利都没有,只能躲在暗无天日的地底深处?这公平吗?平等吗?!”
慕朝云的阙冲剑仓啷出鞘,剑尖一挑,衣摆簌然扬起,阙冲剑一横,衣摆已断为两截,飘然落地。
“朝云不知神君所言何意,不知晔沙是谁,更不善言辞,辩不过神君大才。我只知道,维持六界道法秩序,乃我辈修道之人本分。道不同不相为谋,自今日起,朝云之事,不劳神君挂心,烦请神君,也不必再为我出手沾染血腥!”
“好!”张成龙鼓掌道:“很好,不止自己演得好,还可以带动对手情绪。甘宁大段的台词,也说得感情很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