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可笑的事情,因为从本质上,我就只有一条烂命而已我追逐着前人的脚步,为了活命,永不停歇
“咳咳咳”
有咳嗽声在这里炸响
“咳咳咳”
有咳嗽声在这里回荡
“咳咳咳咳咳咳”
那一声声夺命的声音让整个肺部开始撕裂从肺里发出的肺液之气来到支气管,再来到鼻腔,带着苦涩的味道
像是苦胆在喉咙里散发出来的气息,在她的周围环绕。
“叔叔咳咳咳叔叔我能咳咳咳”
她的话被这一声声骇人的咳嗽声阻挡,惊的人毛孔大张,汗毛发立。
“亲爱的你就不要说话了”旁边的女人像是她的父母,那已经快要垂下来的黑眼袋像是挂在她眼睛下的焦黑蝉蛹。
“妈咳咳咳妈咳咳咳我咳咳咳”她的咳嗽声从未断绝,像是揪着母亲的心脏,一声一声入耳来让她母亲紧握着她的手不停的摩挲。
母亲的泪流在床上哽咽的难以发出声来
“孩子别说了”母亲不忍心她的痛苦,自己的女儿为何要遭受如此的噩梦
旁边的医生将口罩摘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花
“叔叔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她依然想要说出话来但是这病来的更加凶猛像是扼住了她的喉咙那死神端端的站立在那里,镰刀像是蜿蜒的长蛇,刀光闪在它的脸上,那骷髅瞳眸里的火焰奔腾不息,像是血色的长河
“孩子怎么了”
医生点头,微笑着摸着她的头。
那咳嗽声让他的手颤抖这双经历过无数手术的手,颤抖的无以复加上面的汗冒出来
会不会是这双救人的手也在流泪呢
血腥味越来越浓。
“咳”
这一咳,让她不得不在病床上转身,一下子咳在床边,那床白雪一样的被子被血飞溅,生生的红,像是暴怒的抓着被子,势要将这个小小的生命拉入深渊
它们好像已经快要成功了,无论怎么样都没有希望可言
母亲与医生都心惊的过来扶她,想要她躺好她的身体如此脆弱像是一碰就要碎了,而她的脸色难看的已经惨白,血在她的嘴角凝着,不愿意落下那股浓厚的血咳了出来像是将这个生命的最后一口气吐出来以此声绝响,作为这个弱小生命的终结
死神看着这一切。
举起自己的镰刀。
那黑色的镰刀一闪一闪,即使是如此的漆黑却像是发光一样,带着锋利的绝刃,将每个生命的喉咙撕咬殆尽。
“啊好多了”她轻轻的微笑,不在咳嗽了
她将自己嘴角的血擦去
“咳咳咳”她的声音很轻,像是那种痛苦减轻了
而旁边的两个大人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母亲已经哭成了个泪人,轻轻的抚摸着她肺部的地方。
医生沉默,他很想睁着眼睛但是他的疲劳已经让他的眼皮不得不打起架来
“孩子”母亲的哭,实在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不能说会好起来的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加的内疚甚至是一下子精神恍惚让她的哽咽停住
“妈妈”
她说话了她刚刚想说的话好像不是对母亲说的,而是要对医生说的,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孩子”母亲握住的手如此的紧让她的手有些生疼她现在全身都疼
手上的疼反而让她全身都暖和起来
“妈妈”她强忍着咳嗽,嘴角轻轻的扬起,那种惨白,与无力的笑,让母亲更加难以承受
她越懂事
就越让人难过
“不要哭唔咕”
她的身体微微的抬起,喉咙呼噜一声。
她又忍住了一声咳嗽。
“我没事你不要哭”
她的声音如此的脆弱像是啼哭的婴儿般稚嫩,明明等待她的是大好年华,青葱岁月,却这般戛然而止。
“孩子”
母亲闭着眼睛将脸放在她的手上蹭着泪滴在那只苍白的小手上,像是雨滴轻轻的划过苍白的天空
“告诉唔咕”
她的身体又向上挺了一下。
她的喉咙蠕动,然后归于平静
“羽枫哥哥我要去唔咕一个很远的地方唔咕让他不要想我”
“唔咕”
这个年轻的生命,在最后的关头,没有在咳嗽一声,就好像,无声的对抗。
那把镰刀起落
病房里一个彷徨的女人撕心裂肺一具安详着闭着眼睛的小小身体,躺在病床上,那血色的床被,像是烈日灼烧,阳光猛烈的发了疯,散发无尽的光华
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