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次还真应该相信我一次我说没事,自然就是没事无论动静多大,那都是没事,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是没事不需要担心”萧青山将扇子摇了一下,羽毛轻轻的摆动,清风拂面,他依然低着头,看着那两颗糟心的棋子,满是破绽,就像是等待着被吃一样,放在那里着实让懂棋的人心肌梗塞。
“那很明显,是一件比较大的事情了”谭明秋顺着萧青山的话往下说,然后仔细的盯着萧青山,看他一点不着急的样子,很自然的轻笑了一声:“青山你也明明是心里有事何必又说我心里有事呢”
“有嘛”萧青山皱着眉,将那颗白色的棋子放在了那两颗黑色棋子的旁边。
“呵都一把年纪了装的跟个愣头青一样真是白活了”谭明秋将那颗黑色的棋硌嗒一声下在那个开口的地方,一点也没有迟疑。
萧青山啧了一声,面目狰狞的往后仰,有些不忍直视的看着那四个棋子
“我没有骗你确实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我如此告诉你,你也应该明白这肯定是没必要骗你的”萧青山并没有去再拿白色的棋子,而是抬起头看着一件坏笑的谭明秋,很无所谓的说道:“要真要说起来有什么事情瞒着你那就是我刚刚在书房里偷了你一盒洱海我把它放在了我床头柜里”
“呵,堂堂丞相竟然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要是被圣上知道肯定也是难逃斩首之刑毕竟太丢人了”谭明秋又是一件嫌弃的看着萧青山,又有些惬意的喝了一口茶:“你要茶我就给你便是了何必要偷呢我整天在白灵山要多少洱海茶有多少洱海茶你就是全要我估计也能全部给你带到朝中去喝我再种就是了”
“不对”萧青山摇了摇头,羽扇也跟着摇了摇,风吹动他的胡子,但胡子明显不如两鬓来的轻,只是轻微的动了两下,然后便是僵硬般的笔直。
“不对什么”谭明秋也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更加得意的看着萧青山说道:“你刚刚说了慌不会真有什么大事吧你一个老机灵鬼也有算错的一天”
“不是”萧青山继续轻摇着头,很认真的瞪大了眼睛对着谭明秋说道:“我是觉得丞相要你一个大总管的东西是不应该用偷这个字的应该叫拿或者说借,反正,丞相的事情怎么能说偷呢你说对吧”
“靠”谭明秋轻骂了一声,低着头喝了茶:“你不会就是为了这个,然后从小立志当丞相的吧那可真是天下社稷的不幸”
“话不能这样说,我们那一年的天字阶如今只剩下我们了真要论起来丞相也该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哈。”萧青山也单手提着茶壶,那茶碗上面的盖子好像知道茶水要来,轻轻的与茶杯开了一个大口子,依附在茶杯的旁边,让萧青山将茶杯倒了个半杯。
再轻轻的合上。
“哎天妒英才那些真正有实力的竟然活的还没有我们命长真是帝国的损失”谭明秋也开始有些伤感,茶水入吼,苦涩,却回味甘甜。
“要是他们还在我估计也早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我就真的可以再去我的小院子喂喂鸡,喂喂鸭,再锄锄地种种茶叶别提多逍遥自在”
“当初要不是上了这白灵山也不见得真会有现在这样的光景那可都是块一百年前的事情了”萧青山点了点头,很自然应合:“我还记得你那时是被你娘催着上山的你就在问路姻缘上哭我看见你别提多丢人了”
“诶我本来就不愿意来的嘛家里穷,少了我,干农事少了我可真是苦了我的父母了哎我那时想我就能够帮我父母在田间捡捡稻穗也比来这个白灵山交钱住宿来的好”谭明秋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年代的我们你说天真吧心中的小九九多的数不清,你说心机复杂吧几个大男人打一架都可以成为好朋友”
“你怀念过去吗明秋”萧青山将羽扇放下,拿起自己的茶碗,茶碗与杯盖硌嗒一声的交合,他吹气,便有徐徐升起的水汽在热浪中翻腾。
“怀念没用啊我们都是快入土的人了怀念呵啧。”谭明秋继续喝茶,啧了一声。
“我们那个时代认识的能人异士,差不多都已经走了也该轮到我们走了不是吗”萧青山轻笑的摇了摇头。
“也算是吧但是我们现在的身份,可不是能说走就走的只要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在,就算是我们想走也不能走了更何况我们这个实力,哪是说走就能走的不寿终正寝都难谁又知道我们寿命的重点在哪里呢也许是明年也有可能是明天”
谭明秋的话让萧青山很明显的愣了一秒。
“也不对”萧青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抓起一个白色棋子,很认真的将它摆放在了棋盘上,只要这颗棋一下,这盘棋就差不多结束了。
“哦怎么不对”
“当然不对无论怎么说我们现在还是活着的只要是活着,就不能去想死的无论是明年,还是明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需要我们去做的事情,我们有没有去认真的做”萧青山本不应该叹气。
但是他叹了一口很长的气。
这让谭明秋也有些愕然。
“未来或许我们真的参与不了但是,无论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去相信我们的年轻人他们还是未来的支柱无论他们有多么的青涩那也是我们所经历过的就像是我们那个年代,当时的人们相信我们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一样现在也是如此那个时代,不相信我们的人大有人在,如果真要算起来现在的我们就是过去的他们也算是一种有趣的事情”
“嗯我在听”
谭明秋茗了一口茶。
“最重要的还是年轻人争气啊”
“是啊我们老了”
谭明秋咳嗽一声。
他说道。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想死可能真的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