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吼着,像是高昂的喊叫那些游蛇暴怒着,在他的全身粘稠的流动,化为交合的长蛇,就像是泥潭里的深海巨蟒,纠缠着他的脖子,越勒越紧。
“我也可以的我也可以的”洛肯大喊着,那些如黑色胶泥般的游蛇从他的嘴里飞溅而出溅到那个冷冰冰的看着他的少年脸上,只是无声的消亡在空气中,化为白色的尘埃,绿色的剑闪着光芒犹如万里长空上的星绿极光,轻轻的闪烁,静静的荡漾开光晕
“我也可以的只要我有钱我的母亲就不会死只要我有钱我的弟弟也不去偷药被别人活活打死只要我有钱那些吃人肉喝人血的家伙们也就不会对我喝来唤去只要我有钱”
黑色的游蛇在他的嘴里飞溅,就像是唾沫一般,让他的整张嘴巴都开始毫无保留的溃烂黑色的游蛇从他的眼眶钻出,就像是黑色的沼泥在他的眼睛里喷涌而出。
他疯狂的大睁着双眼,早已经分辨不清的人形,满是游蛇填补着这具已经开始溃烂的全身。
“只要只要只要”
他疯狂的呐喊,一拳锤在长椅之上,发出蹦噹的炸响
那竹条与木条而成的长椅嗡的崩碎,他好像要跌将下去,但是他只是往后没有支撑的退了几步,踉跄几步,然后缓缓的站立,盯着这个少年。
少年冰冷的眼神,就像是那早已经冻住的冰霜不再改变。
“我杀了那些人有什么错他们生来就高人一等他们生来就家财万贯他们身来就该死他们才该死而不是生了病只能死的我们而不是我们而不是我”
教堂的钟声,又缓缓的响起,那不是报时的钟声,而是有人在申请祷告,没有人会忘记,那个五彩斑斓的教堂墙壁上的,由细碎的玻璃拼凑而成圣母。
因为她总是如此端庄,得体,她体态丰盈,充满着母性的光辉,她特意制成的微笑的嘴角总是这样,微笑着,那绝不是在向你微笑,那应该是在笑这人间的悲苦,因为她只是一块细碎的玻璃,她只是一个玻璃做的圣母,只有锐物和石头可以毁灭她,而不是疾病,贫穷,甚至是,言语
“我回到家里,面对着一具已经发臭的尸体,我寻找着我的兄弟,得到的只是噩耗我看着老鼠们啃食这人间的悲剧我看着乱葬岗里,那一身熟悉的衣服”
洛肯又忽而平静,看着一切的,细碎的,眼前的少年,他已经在这里的眼睛里化为金色的泡影,带着沉闷的光华,绿色应该是希望的颜色,像是破碎的水晶球般斑驳
叮铃叮铃
“你伤害了琳儿你所说的只不过是借口而已我所看到的,听到的可不像你说的,那么悲惨”
少年说话了,他踏步而出,做着战斗的准备动作,他马步扎的很稳,熟练的只需要一秒便进入战斗的姿态。
严阵以待,面对着眼前这个已经由黑色的气息完全包裹住的,恐怖的粘稠人影,他已经完全看不出人的模样,只有那双眼睛还想是人,无论是身体,还是五脏六腑,都任由黑色的游蛇撕咬,翻滚,冲撞,它们凝成这样一个人形,吐着黑色的信子,吼着人间的话语。
“为自己的罪行开脱的说辞,不过是徒增笑尔名为陈琳的女孩子那么无辜,也不见得你手下留情你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恶鬼而已”少年说着,剑在他的手上,威风凛凛,飒飒生风。
叮铃叮铃
叮铃叮铃
叮铃叮铃
“何不食肉糜真是可笑荒唐至极”洛肯大笑起来
“你如此的渺小未来那崩坏的,残破的未来都是你渺小的证明你什么也改变不了你改变不了我杀掉人你不能让他们死而复生你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这个已经堕落的世界这个灵界的真相这个世界的未来你统统改变不了你只是一个尘埃你只是一个和我一样动用私刑的杀人犯你这个该死的慕斯村的废物你那前几世的悲惨轮回早就已经被那些大人物们看光了你只是一只卑微的虫子拿着剑动用私刑吧杀了我你就会和我一样你在内务府给不出任何证据根本没有办法置我于死地这就是金钱的力量你永远不会懂的”
那个发狂的怪物就像是山洪崩发的野兽,直直的扑向少年。
“杀了我变为和我一样动用私刑的恶魔吧你那些不堪入目的罪行数不胜数你以为自己就足够的干净吗你现在身上的肮脏早就和我一样杀了我让这双沾满鲜血的手永远也洗不干净”
少年毫不犹豫,甚至是,一瞬间,那把绿色的刀刃切割着这里所有的一切
连同褐色的长椅,也纷纷支离破碎。
那些漆黑的游蛇,睁着大大的眼睛,张着血盆大口扑向少年,在碰到绿色光芒的时候,化为白色的雾气,灰飞烟灭。
他们此起彼伏,就像是一条连续不断的曲形瀑布,撞击着刀刃,就像是洛肯整个飞出去,撞向锋利的剑刃
“我从来没说过我会害怕也从来没说过我会掩藏我的过去,我就是这样一直在这里”
叮铃叮铃
“如果你非要说我动用私刑那我只能说,我在替天行道我从来不杀无辜之人,也从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他人我和你终究是不一样的你只是一个走狗走狗不需要懂那么多也不需要多少的抬举我从来不害怕手上粘满罪人的鲜血,我只是恨杀不尽如你一样滥杀无辜的人渣,你可以让我恶梦连连,我害怕的不是背负罪孽,而是害怕那些冤魂无法死得其所”
叮铃叮铃
“你难道不恨嘛你也拥有着悲惨的过去你难道不恨吗不恨吗”
叮铃叮铃
“我没有办法去恨我知道这个世界的恶但我也依然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美好我恨那些所恨的,但我没有办法去恨那些美好的人们你大可以恨我终结你所有的一切,但是我不会接受你的恨意,因为我就是这样子的人”
“什么人”
叮铃叮铃
“一个小小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