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师……”
“啊?你……”
“嗯……”
宁羽枫……
可能这是我的名字……也可能这并不是我的名字……
那又怎么样呢?
我又不会为自己而活,我想要为她而活……
如此的强烈的感觉,让我想要为她而活……但是我现在根本无法为她而活……
死亡的界限如此的明确,生者的世界如此的冰冷……好像从来没有停歇过……
你知道吗?
我曾经想过很多异想天开的事情,我会通过我自己的努力,好好的读书,好好的上一个好大学,好好的牵着她的手步入婚姻,好好的为她做早餐,好好的教育我的子女,好好的看着孩子们长大,好好的步入晚年,好好的处理人生的烦恼,好好的随她而去……
但是,就像是一根无法拥有的红线,断在这里,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跟她说,我一直以为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在她的耳边诉说,我以为就算是秋风落叶也能想出一句美好的话让她开心……
我以为……
我可以拥有她接下来的一生……
就算是我没有办法陪伴在她的身边……这条路……也总是漫长,又急促的短暂,来不及让人带有一丝丝的思考……
跌跌撞撞,起起落落,人生……
的意义在哪里……
有人告诉我吗?
“什么!那辆车……飞到桥下去了……”
“什么?”唐昭昭猛的站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男同志,男同志正在通话,他看了一眼激动的唐昭昭,这个带着小眼镜的老师的表情已经是震惊的无法言说。
宁羽枫也凑过来,他的表情从未有变过……就像是呆板的鹅,这个时候也是如此,身子凑过来听他们的谈话。
“怎么会这样?”男同志换了个耳朵听,空出手来做记录。
“星字路洪城天桥,好,我马上让二队去捞人!请务必封锁那里!”男同志写下字,急切的挂了电话,拿了帽子就要往外跑。
“你们两个也和我们去天桥那里吧,凶手驾车飞进河里了!”
男同志回头说话,一个箭步便夺门而去,宁羽枫跟着,手撑桌子翻身而出,唐昭昭脚踩着平底鞋,绕过桌子,抓着自己的眼镜放进兜里。
“呦,好戏好像开始了……”
华尹掂量着自己的扇子,看着这狭小的空间随着宁羽枫的剧烈晃动而强烈的抖来抖去。
“什么?”长羽枫转向那修炼变的急切的视线……天还蒙蒙亮,警局里也因为灯光变得极其明亮,但是只要一出去,路灯早已经熄灭,只能靠着车子的亮光照着灰蒙蒙的一片。
那一片还是较小的锥字型,但是只要知道了地点,即使路在昏暗,也能尽快赶到……
警笛的嗡鸣在街上响起,越来越多的光亮起来,两边的商业街还有红绿的招牌在亮,警笛而过,明显亮堂了很多,有些人观望,隔着窗帘而过……
“好戏……什么好戏?”
“哦……你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吗?”
“肯定不知道……”长羽枫挠头:“其实我很想回到刚刚的话题……我并不知道今天几月几号,但是我想知道真实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这个会讲的……今天是九月三号,也就是你来到这里的日子……我目前还不明确是不是你来到这里轮回就会结束,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其实已经发生了足够多的次数,再过几个小时,就会回到九月二号……”
帝瑶很认真的回答,她还不时的转了个圈,很是可爱。
“时光……倒流?”长羽枫已经不会惊讶了,他看起来很平静,面对这样的事情,淡定就对了?
“嗯……应该说,是被困在了这一天……这一天对于某个人来说太过重要了……所以永远在进行轮回……并且永不停止……”
华尹流露出了悲伤,不过他的悲伤很浅,只要接下来一说话,他就显的很开心:“这也没什么……人总是有心结的……”
“我好像……经历过这一天……九月……二号……是不是开学第二天?”长羽枫疑惑的眯着眼睛,他只能看华尹,自然是华尹回答他。
“是的……如果你对于这一天有印象,那就比较好跟你解释了,这一天对于寻荒影来说,对于你来说,对于以龙之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一天,因为这一天里,你们所爱的人遇到了不可挽回的伤害……这是唯一一次,你们接触的时间最长,并且能够白头偕老的一次……但是被别人破坏了……”
“是火神吗?我当时听寻荒影说,火神就在我的附近想要驱逐我……他破坏了你所说的东西,对吗?”长羽枫也跟着跳脱,不那么在意他们到底有没有听懂自己说话,更准确的说,是我懂的,你应该也懂……吧?
如果你懂,我就需要说的那么细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当然如果出现了让人搞笑的对话,那一定是我的失职,没有让你明白到底再说什么,耽误大家的时间。
“火神?不是吧……我记得他是想要帮你的……怎么可能是他呢?他还想着要不要跳出中立状态来下凡直接帮你呢……怎么可能是他……”帝瑶伸了个懒腰,摸了摸自己的背,她的两个长袖轻飘飘的,即使没有风也在轻舞着摆动。
“嗯,确实不应该是火神,可能是寻荒影欺骗你的一个借口……但是,最有可能的就是望服了,她依然还在管人间的事物……但是我并不知道她是否有插手此事……这件事情,是麓中行一手安排的……”华尹敲了敲扇子,若有所思道:“这并不是一件小事,我和帝瑶还是尽量不要说出什么不利于中立的话为好,不然也会惹祸上身……”
“麓中行……望服……他们又是什么人?”
“大化天雷之神麓中行,云天之神望服……就像你说的,这些名号也没啥好在意的,但是麓中行比较在乎名分……所以,讲坏话是要被记仇的,我们还是不要提他比较好……你知道有这么回事就可以了……”
帝瑶看了一眼宁羽枫的视线,他一直盯着车前的灯光还有一望无际的越缩越小的暗色。
“那……你们为什么要说这是一切的开端呢?还有……你们既然什么都知道,只是穿令官会不会太屈才了……你们这样全是帮助我吗?”长羽枫其实也并不是很能理解,如果情报也算是一种特有的有利信息的话,那这样子口口声声说中立的人,不也是帮助自己么……
“不不不,你想多了……就算我们告诉你怎么做,你也不一定能够做到……所以,我们以传令官来形容自己,也就是说,我要去做什么事情你都有做与不做的权利,这并不影响我们,而只会影响你自己……并且这个让你做的事情,并不会让你一步登天,甚至是会出现错误的指引,造成相反的结果,也就是说,你,需要做你自己的事情,做不做的好和我要告诉你要不要做没有任何关系。”华尹像是在为自己开脱,但是又以很怪的逻辑说出来,让长羽枫摸不着头脑。
那确实摸不着头脑……
我告诉你你可以这样做,但是你做不做和我无关,那我做还是不做呢?不做我又怕你说的是对的,做,我又怕你说的是做的,那到底还要不要做呢?
为什么像个圈子一样绕来绕去呢?何必呢?就像是在玩文字游戏,错一个字的理解都会千差万别……
这给长羽枫的感觉很不友好,因为从某种意义来讲,自己是与现在所面对的这两位持有着平等的状态……
不是那种名号的平等……
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什么天御仁心之王……也更没有想过哪个强哪个弱……更不会居高临下的说什么……
在他看来,已经是平等的了……那种微妙的平等,他既不求面前这两个“神明”——他们说自己是神明——他也没有亏欠这两个神明什么,也不是什么上下级,有什么优势地位,现在就和两个普通人一样,估计长羽枫也不会有什么诧异……
“好吧好吧……我勉强能够听懂……但是说实话,我并没有那么明了你们的想法,我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如果有个人可以说我以后应该为了什么而努力,我想我可以尝试一下……做个参考什么的。”长羽枫叉着手臂,整个谈话下来,就没有几句真的实的,都是些虚名……名号……然后一大堆什么乱七八糟的判词……
真正要说的,总是说到一一半似的,没了音信……
要自己去杀掉七大魔王……
那可……
真是太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