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如果你不想和我聊天的话”长英兰也几乎是有些无所谓的淡定“记住我说的话,倒也是不错的,但是如果你有自己的看法,也不需要去用我所说的每一步去做。”
她没有说明白了吗?也没有再一次的提醒自己的儿子离开。
她就那样站着,看着儿子面前的桌子消散。
“说到底,你还是不存在了,对吗?”长羽枫低着头,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说出这句话。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也没有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好像一切虚无里,都留存了一点唯一的真。
长英兰没有回答。
“如果,我想要问你,你还想回到灵界么,你会怎么回答我呢?母亲”
长羽枫的气息恢复了,他想着寻荒影在星界外苦苦的支撑,现在的他,却只能和自己的母亲说一些家长里短,他就由衷的感到亏欠。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回应】。
如果有人在某个地方深沉的爱着你,深深的爱着你,你所不能做出【回应】的时候,这份因为爱而必须让你有所回应的时候,一定是煎熬的,痛苦的,无法忘怀的。
这是何等的【回应】的苦楚。
但是,很明显他想的并不是那么正确。
因为寻荒影并没有很难受,他就像是切菜一样切着那些原初基点的触手怪们,全然没有感到煎熬,或者是一点点的不好意思。
毕竟寻荒影可是【孤狼】
【羊羔】不懂【孤狼】。
就像是【羊羔】永远也不会了解【孤狼】一样。
这是亘古不变的。
不过,就目前来看,长羽枫确实没有想到过寻荒影的神力恢复的如此之快,甚至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的母亲和自己聊一聊正事。
比如,她的生死。
比如,寻荒影的生死。
比如,灵界的安危。
而不是自己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他好像很叛逆,因为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他没有那么认真的听,没有那么认真的回答,也没有那种作为真实的,见到自己母亲的感觉。
好吧,确实有的。
一个儿子见到自己许久未见的母亲——他没有见到自己母亲的真容,甚至可以判断自己的母亲并没有恢复成【生命体】的状态——也即,自己的母亲没有真正的活着。
就好像是星体一样的【长羽枫】依然可以出现在星空,而在灵界的时间概念里,三千年前,【长羽枫】失去了自己的灵界【生命体】状态,只留下了灵界生命体长羽枫无法再感知到的【星体】【长羽枫】。
他猜想,自己的母亲,很可能也是处于这个状态。
这并不代表着自己的母亲最初也是一个【星体】转生,只能代表,作为灵界【低维度生命体】的长英兰以星体的形式活了下去。
星体的长英兰活着,而灵界的长英兰依然是死去的
所以她才不能以自己真正的面貌示人。
比如,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或者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虽然都可以,但是她并没有这样做也最终没有这样呈现。
“我知道”
长羽枫又说起话来。
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他。
这个极具自我个性的男孩子,始终需要说出自己想要说出来的话来。
这是天经地义的,而不是什么有的没的。
“我其实很想告诉你,母亲,老妈,我很想念你们,我很想念你和我父亲,老爸,我真的很想这样说,很想和你们聊一聊天”
长羽枫说老爸老妈的时候和说父亲母亲的时候语气是不一样的。
一份陌生,一份孤寂。
一份自我的内心。
我很抱歉,我亲爱的
“但是,我真的不能在这里停留,我现在,不再是一个简单的,作为生命的人了,我还背负着,我需要去奋斗一生才能,或者是不能做到的事情。它们可以具有到一件事情,也可以像是琐碎的各种事情,让我失去,让我悔恨,让我无法面对自己的一切,你能够想象得到吗?我在十世的轮回里,甚至是没有一点的长进,我没有做到我想要做到的很多事情,它们都很打击我,然后让我明白,其实我可以放弃,我可以无所谓的面对所有的一切,因为相比于时间来说,他们,她们,它们,都是一份不存在的记忆,相对于时间,他们太过于渺小,我根本抓不住他们,只能让他们,一点点的离开我的世界。”
“我迷茫的无以复加,我迷茫的让我整个人都颓废的厉害,但是看到他们在我的面前,生动的,一张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确实难有一份,面对他们最真实的感情,我并不是逃避,我是在害怕,我对他们又承诺了些什么,我在今生今世,对他们的承诺如果没有做到的话,我到底有没有这份心情,这份坚韧的内心,去面对。”
“去面对,我的,遇到的一切”
“我多么难过”
“可我必须得去面对,所以当我真的去面对的时候,我又不希望自己做出所谓的承诺。”
这份独白,来到的太晚了。
这里,是他不认识的星体,和自己,几乎是生死未卜的母亲的星体。
尽管是小蓝和冰精灵,都无法明白他的痛苦
他痛苦的根源在哪里
“我很难过,但我必须面对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我想要完成我所作出的承诺,无论在哪一个轮回”
“我不是真的言而有信”
“我只是不希望,让别人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