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羽枫又问了起来。
而万丈打开了酒馆的大门,长羽枫走了进去。
由万丈亲自开门好像是理所当然一般,长羽枫此时也心急了起来。
“这应该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才对……”
不是吗?
毁灭纪元,一定对得起毁灭两个字。
现在,世界中庭之蛇遮挡住了阳光,让所有需要阳光和各种依靠阳光而产生的联系失去了依托。
远比这更加糟糕的事情或许还会有更多!
冰之巨龙,伊萨斯,伊莲的下落。
龙须公,金鳞古龙,敖辰的死去。
公国与帝国的全面战争,
不死症笼罩下的阴霾,
元素之力的混乱,
以及世界中庭之蛇的出现。
也仅仅是预兆着毁灭纪元的开始。
还有更多糟糕的事情会发生。
如果没有心理准备,那绝对是不能够接受的事情。
这些事情,说到底,确实也应该和长羽枫没有关系,但是好像又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察或者是听闻到了他们的发生,与结束,还有绵长而又恐惧的影响。
“芙兰,因为趋龙派伊丽莎白皇女的庇护者龙须公的死去,趋龙派瞬间群龙无首,逐虎派的乔治国王发动了可怕的宫廷政变……”
万丈好像觉得说这些不太好,而慢慢的诉说起来。
他这样做完全是因为涅芙蕾副官需要这两个西蒙尼的【死线】。
他必须让这一人一羊待在这里,或者是控制住他们。
尽管在接到下一步命令的时候,万丈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以龙须公心腹【卡夫特将军】为首的趋龙派主心骨,正以更为仁慈的方式控制着公国的南方城市,以温缇郡,这座糟糕的城市为分界线,暴力统治的乔治国王,使得整个公国陷入到了四分五裂的局面。”
“芙兰,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乔治国王的发泄口,那里,比人间地狱,还要人间地狱。”
万丈停住了,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为了表示歉意,我敬你一杯酒。”
他拿起酒杯,看向了那些不敢围拢过来却听的起劲的人。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事情。
虽然说勿谈国事,但是现在这么糟糕,仅仅是在不死团的地盘上,说一说这些事情,抱怨上两声,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些他们一辈子,不,几辈子,永生永世也无法改变的事情。
讨论起来,滔滔不绝,也会非常解压。
让人心情舒畅,好像自己真的参与进去了这些足以载入史册的,无论好坏的大事一样。
实际上,他们也无非是磨磨嘴皮子,他们什么也改变不了。
“其实,这样想的话,我确实是,没有发挥出任何的作用,虽然一切都不是因我而起,但是……我一定拥有不可磨灭的责任。”
他这才真的能够体会到,自己所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所要逃避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他想要拯救这个世界。却没有从一而终,自始至终的负担过责任。
他并没有被道德绑架过,也没有任何的道德束缚。
他想要拯救。
长羽枫从心里发过誓。
他真的,
很想要去拯救,那些他所爱的,一切的一切。
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尽一份力,哪怕,只是让一个善良的人,从他的手上,拯救下来,活下去。
但是,他依然没有做到……
也从未负担过此般的责任……
这是他最大的缺点……
也正是……他最需要去自责的地方。
虽然他可以不去做。
“什么?”万丈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长羽枫也不会再说一遍。
“很抱歉,长羽枫先生……”万丈喝了杯酒,将另外一杯酒放到了长羽枫的面前。
酒杯里的酒摇摇晃晃,就像是长羽枫的人生,摇摇晃晃,因为杯中的倒影而浑浊不清起来。
“这可能让你想起了伤心的事情。”
万丈的眼神中,竟然带着些许的怜悯:“其实,我知道的,你问起温缇郡,问起芙兰,一定是这两个地方,对你有很重要的意义,他们现在成为了非常糟糕的地方,你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他笑道。
万丈笑了起来:“其实我也一样,我曾经认为白灵山可以解决我心中的疑惑,在山上求学的时候,我真的能够感觉到我在为天下苍生而努力修炼。”
理想主义的泡影,正在散发出黑色的浊光。
“但是自从那个该死的白灵山少主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你应该知道的,那个叫做宁枫——这个该死的畜生,将白灵山的一切,将这座,所有帝国有识之士憧憬的仙山,从名誉与地位,再到实力,都摧毁殆尽的,畜生。”
万丈毫不遮掩的谩骂起名为宁枫的,白灵山少主来。
“欺师灭祖,让他祖宗十八代都蒙羞的畜生。”
万丈回忆起过去,也一发不可收拾。
那种自然而然的,遇到了不相识的他乡之人的孤寂回转到身上,便也真的……不再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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