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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我莫名其妙的觉得……因为灵界此间录的作者还是个不懂事的岁无业游民而显得太过于稚嫩了。
喂!
咚咚!
喂!
咚咚!
喂!喂!喂!!
咚咚咚!
狂风暴雨交织。
“这个家伙……到底会去哪里啊……”橘纯一看了一眼远处,从她棕色的瞳眸里,那片学校区域的风雨好像更加的凶猛。
身为【黄】的她,是不需要撑伞的,但是她依然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穿着开短叉的旗袍,将小腿暴露在风中,凌乱的吹着,她的发。
她迷茫的皱了一下眉头。
一道她看得见的光从学校的区域里闪烁出来,在她的眼里,名为【雷鸣使·湖光】的男子正抱着穿着蓝白条校服的女同学重回天上,而后,又在一瞬间,被一道黑色的热焰在一瞬之间吞噬,化为绯红的漩涡,也仅仅是这样一个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平静。
除了风雷不止,鸟雀未鸣。
“干嘛?敲这么大声?”
恭新扶着额头开门。
他们,已经好久没见了。
“是我!”橘纯一点了一下脚尖。
因为站在阁楼内不准备让她进去的恭新垂着眼睑,就像是快要熬不住而死去的尸体。
她急切的想要看一看,他现在,过的到底怎么样了。
他,是哪个时代的小画匠呢……
他,是哪个人的小画匠呢……
房间里杂乱的一切,散发出来难闻的气息,可以预示着,这个家伙一定会这样死在下一个星期一。
而今天,正是周末。
“你来干什么……”恭新挠了挠脏乱的头发,他猛然的打着哈欠,眼睛里流出泪来,他既不想要整理一下自己,也不想要过的体面一点,甚至是,已经放弃了,作为人的人生。
“如果没有心霖的消息,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恭新想要关上门,橘纯一急切的将手把拉住。
轰鸣的雷声,愈演愈烈。
“我听说,有人想要见一见你……”
她的手被门夹住,而他冷漠的看着,没有想要松开的意思。
或许,再一次关上这扇阁楼的大门,再次发现的时候,便是一具垂死挣扎过的……不,一具不会挣扎的尸体。
“有人要找你!我在楼下!看到了她!她很想知道,住在这里的是不是你!让我来问问!”
橘纯一呼喊声着,像是唤灵一样,在他的面前,丝毫没有痛觉,她娇小洁白的手在门的挤压中变形,却也没有看到,他可以,以一个人的身份,松开那么一点点。
或许,在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之后,他才能够感受到,自己活的,毫无意义。
怎么会呢……
他明明,以前,那么乐观和自信。
“告诉她我死了……”恭新用力的关门,丝毫没有注意到……或者是,根本就不关心橘纯一的手已经变形的厉害,门夹住的位置,血丝横峰而出,青筋暴起。
“如果可以的话,让她去死吧……”
他几乎是居高临下,以一种绝望中渗透轻蔑的恐怖注视着橘纯一,好像,橘纯一已经不再是他的好友。
“喂……”
橘纯一猛然的推门,她的油纸伞缓缓的跌落下台阶。
他已经不在乎,他到底会不会伤害其他人了。
他在,无数个夜晚,痛不欲生的抽泣。
也无法将自己从束缚中解放出来。
“让我安静的去死……”
他一把将门打开,用脚踢了一下橘纯一的手,就像是一个暴怒的流氓。
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流氓,也就无所谓任何的一切,包括橘纯一的受伤。
右手被夹的失去了知觉,鲜血滴落在狂风暴雨里,将这一块的风雨染成灼眼的金色。
雨化为尘埃,掉落高楼,又化为乌有,散在行人的头顶。
死亡……是一种,解脱。
这句话有时候一点也没有错。
父母帮不了你,
兄弟姐妹帮不了你,
亲戚邻居帮不了你,
路人帮不了你,
警察帮不了你,
家国帮不了你,
你便只有死路一条……
也许你不想死,但是你就是死之将至,也便逃跑的接受了死亡……这个莫须有而强加之的设定。
赋之于人的,桎梏。
“这我可做不了主……”
橘纯一退了几步,弯下腰,将油纸伞拿了起来。
就好像没事人一样,她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
隔着门窗,便也隔着十万百千里的隔阂,一层又一层,不置可否的结束仅有的沟通。
“但是……我想,她一定会上来……那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橘纯一甩了一下手上的金色血液,缓缓的站了起来。
雨拍打在雨伞上,化为叮咚啪嗒的乐器,点点滴滴,叮咚叮咛……
她缓缓的下楼去,在生了锈的铁楼梯上,各种铁锈般的污浊像是感受到了各式各样湿润的气息,一下子扑面而来的,雨的清新,铁锈的灼热。
啊……
为什么,一个人类的死……
会这么难过呢……
或许是,因为知道他自暴自弃的想要死去而……突兀的觉得,这个人类,多多少少不像是遇到的任何人类一样……
污浊……
他如此的单纯……
他说他会死,便一定会死……
不在今天,便在明天。
他绝对不是说一不二的人。
他说他会死,那就一定,会死在他的房间里。
或许以床为墓地。以节能灯为墓碑,以双手为十字,死的既平和,又安详。
除开他病痛折磨的,除开他多多少少缺少的健康与快乐,他这辈子,好像也没有任何白活的机会。
忙忙碌碌,便也一无所有。
这是多少人的共鸣。
橘纯一思绪万千,即使是那个约定在铁锈楼梯之上等待的女人从她的身边过去,也没有发现。
“他要死了?”
那个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
那是一个英国设计师设计的高端牌子,这种连衣裙就算看似普通,也名贵的让人惊愕。
“什么?”橘纯一这才注意到了她。
“我说,她要死了~丫头,你怎么……”
来者自信端庄,全然没有去者的惶惶不可终日。
“我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难过?”
女子抽了一口烟,那烟也注定不平凡,夹在她中指与食指之间的想要百无聊赖的燃烧着,带着所有香烟都有的烟云,冉冉上升,却散发它自己独特的香气。
那是一种很轻的,很奇妙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