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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热和双臂无端的刺痛就像是爬在她身上的灼蛇,那带刺的蛇鳞扎进她的双臂,狂妄的吮吸她的鲜血。
这恰恰是,恐怖四十八小时的开幕。
——《关于刘氏神经性诱发综合症的合理猜想——基于刘氏病例报告》
发热从她的头顶一直蔓延到她的脚尖,她的全身无不滚烫。
起初只是脸色红润,她吐完胃液之后的虚弱也因为这股红润,让她的男朋友以及她自己都颇有些欣喜似的在值班医生的面前不稍带任何其他情绪的开心。
即使医生让他们去拍x光片,也依然欣然应允。
现代医学并不能够以拖沓来形容,因为她在进入医院之后,挂了急症也没有出现任何与急症有关的病症。
她出于对腹中可能存在的新生命的未知喜悦,还有面对男朋友担心的灼热目光,她并没有拒绝做透镜和t,她表现的那么自然和淡定自若,甚至是有一种超人的毅力——实际上,也确实是疼的麻木而没有反馈到她的神经系统——在给她做确诊的医生面前,她自然的眨眼睛,伸舌头,抬手臂等常规检查。
她可怕的与常人无异。
她还是做了透镜和t,尽管她始终认为自己怀了孩子,但是在后续的医检报告里,她并没有可怜的如偿所愿。
“医生,我的女朋友怎么了?”
男朋友见到了她呕吐的样子,这会是他永生难忘的夜晚,也会是他这辈子最遗憾的四十八小时。
医生是一位有白头发的中年人,他并没有摇头,而是告知了他的推测。
他很认真,但是这并不怪他。
“很难说,流鼻血,呕吐,根据初步检查和你的女朋友现在的状况来看,我们只要确认你女朋友的胃部健康和上腹t正常,基本上就没事了,不要太担心。”
是的,确实在医生说完这句话之前,她的状况根本就不可能用肉眼来观察。
医学并不等同神迹。尽管往日的医学是在与死神抢人,并且医学的终途就是解构基因密码超乎寻常的“规则”,但是在尚未拥有神明的绝对黑暗中,一无所有的人类们,只能在摸索中无畏的前行。
这股灼热感是在第十九个小时的第二十三分钟出现的。
因为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望着窗外——很远很远的的大屏幕发呆了很久,那是极不正常的,尽管男朋友告诉她,她只是盯着那闪烁的灯光——那来自于,某个繁华落尽的地方……
在更多的时候,彷徨不可终日的灵魂,一遍又一遍的在告诉她,她的灵魂在自己的躯壳中空洞着眼神。
实际上,在关于后续的观察中,她的主治医生曾经观察到她总是毫无意识的呆望向天空,甚至是天花板,又或者是某个人的衣领。
把这个归结于一点的“凝视专注度“的医生表示,不死症患者体内释放的单质细胞不同程度的影响着患者的脑干和小脑,甚至是会不同程度的威胁到患者的大脑。
“一个空洞而毫无自我意识的躯壳!”
“一个体内住着一个极想要突破自己躯壳的魂灵!”
“一个孤独的见证着自己躯壳死去的绝望者!”
是日后对于不死症患者们,仅有的能够表达出来的同情。
她恍惚的厉害,但是又被发热和皮肤的刺痛折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活多久,就好像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需要活多久。
那毫无意义。
但是,作为第一例不死症的患者,她纯活下去的四十八小时内出现的症状,确实全人类最宝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