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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是因果的尽头。
“长……不对……抱歉……长先生……”
周围是热烈的火焰,它们迎接着新生。
她的目光炯炯有神,期望又胆怯的看了他一眼,又盯着熊熊燃烧的火苗。
而火苗对面的人身披黑袍,只露出白净的侧脸,黑发的鬓角在火焰下顺滑的发亮。他口唇开合,轻声的应了一声。
“嗯……”
“长先生,你……在这里……流浪了几天?”
她有些不好意思,就好像,第一次见到陌生人的羞涩,更因为,在这篝火旁,她很可能需要和这位神秘的男子度过一整夜。
“说来也短,说来也长……”
长羽枫抚摸着他斜放在膝盖的长剑,【魔剑阿尔忒斯】被黑色的犀皮包裹,剑身与剑柄上幽暗的绿光穿透犀皮,萦绕在他的身边。
他的兜帽压住了他那双沉郁的瞳眸,星星闪烁其中,又被黑暗的光遮盖,他的眼眸才看上去那般深邃的灼热。
“额……”
她的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有些纠结的揉搓了几下。
她有些紧张,又有些难得的羞涩,因为她很不习惯和别人独处,尤其是和一个陌生男子。不要说在动荡不安的现在,就是放在和平年代,也绝无可能和一个陌生男子相处一夜。
篝火的光照亮了两人,却又被黑夜所吞没,荆棘满布的周围,到处都是渗人的怪物从喉管里发出来的震颤之音。
喑哑着哀鸣。
“那,您,为什么要到不死堂去呢……”
她又揉搓了几下大腿,她被荆棘扎的起了球的羊绒群被篝火烧的太烫,刚开始的取暖现在变为了一种温暖的烘烤。但她又不得不坐在篝火旁,只有那样她才能够平安的度过一整晚。
她的小包裹放在腿上,她的手也终究回到了包裹上,安静了下来。
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毁灭纪元开端之时,世界各地蜂拥而上的冒险家团体发了疯一样的开始“狂欢”,说着要斩杀已经恶魔化的怪物们,却不得不夜以继日的围坐在这种不稳定的篝火旁,享受来自于人间的折磨。
怎么想,睡在家里的床上才是一件美事。
怪物横行的夜晚,怎么想也不可能睡得安稳。
“额……比如说,我,要去不死堂见我的姨母,我的父母让我来投奔她的,起码在旁纳波将军的领地里,还算安生。尽管我不愿意离开我的父母,我还是来了。”
她并不是逃难者,说话也很有教养,身上带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个小的背包。
她不太可能是一个人来这里的,而现在她的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些人死在了路上。
长羽枫见到了她最后一个仆从,在一只魔化虎兽的口中。
她知道长羽枫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她明显不觉得这个身披黑袍不愿意露面的男子会太过好心……
毕竟,她被叮嘱过,要小心突然出现的所有人。
“我去接人。”
长羽枫的声音低沉却清亮,她清楚的听到,目光瞄向他的时候,他已经将剑斜放在了怀侧,看起来像是要搂着剑睡觉了。
“那你在不死堂也有亲戚……是吗?”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大家小姐端着架子问着一个不可能与她身份等同的农夫,你家的鸡丢了是吗一样,修养的傲慢并没有让她无礼,反而太过正式,以至于太过礼貌的关心让长羽枫侧了一下脸。
她看不到长羽枫的脸,却明显感觉到长羽枫出奇的看着他。
“没有,再过几天,他就要复活了。”
长羽枫认真的说着,不经意间就让她惊讶的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