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安无从容一笑道:“弹劾我?我从一介没落家族之子,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经历多少血雨腥风,可谓树敌无数,朝堂弹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算得了什么?”
邓重威脸上忽然露出讽刺之色:“不算什么?就连你们帝党中坚也跟着诬蔑你纵下克扣军功、盘剥官兵中饱私囊、阻碍血战大局,嘿,也算是正常的?”
东安无刚才已经看到那几个徽记都是拥护帝室的朝堂大员和一些世家新贵,本来应该和他站在一起,但没有到却在此时对他发难。
邓重威毫不留情面的话让他一时没有没办法回答。
沉默半晌后,东安无才淡淡的道:“朝堂之上合纵连横,不过都是为了利益而已,我所效忠的惟陛下一人而己。”
邓重威哼了一声道:“看清楚了,这些奏折里虽然表面上没有陇右萧氏,不过他们的姻亲同年之类的可不少。”
东安无皱了皱眉头,不明白邓重威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到当今后族的身上。
顿了一下,邓重威又问道:“册封我为淮南王的主意,是你的提议,还是帝君的主意?”
东安无沉吟了一会,摊了摊手无奈的道:“谁的主意又有什么区别呢。”
邓重威出身的淮南邓氏,一门四公,显赫无比,邓重威世袭的本来是宁国公的封号,宁国公这一支在邓阀中并不管事,处于弱势地位。
然后邓重威横空出世,这些年来每战必胜,威名冠于圣域,宁国公这一脉在邓阀之内也是今非昔比了。
不过邓重威沉迷武道,兴趣也在战场之上,对于家族俗务更是不太关心,所以宁国公一脉才没有在邓阀内夺权,不过也是深为其它三支所忌。
现在帝君要册封邓重威为王,那绝对会打破邓阀内部的平衡。
而直接把邓阀的家乡淮南两个字作为他的封号,隐约的喻意邓重威是淮南邓阀的象征,当然会大肆加剧邓阀内部的矛盾。
然后,在圣朝三年一次的大祭典礼上,属于邓阀的那个位置,究竟是由现任的阀主荣国公坐呢还是由新晋的淮南王邓重威来坐呢?
这个问题邓阀如果处理不当,说不定就会有不小的麻烦。
帝室的用心,难以测度,但是,就算明知这是帝室在给邓阀添堵,也没有任何很好的办法解决,至少在短期内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难题。
邓重威不知想到什么,忽然不屑的冷笑了起来:“这种事情我还真不在乎,不过,你知道我回帝都做什么?哈哈,景阳宫的那个女人竟想给我赐婚!”
东安无不禁动容道:“萧后竟想这样做?她如何有这个资格?”
武尊有两大境界,生之劫境和死之劫境,现在邓重威就是死之劫境的武尊。
在整个圣域之中,除了帝君没有交过手,也不太可能交手外,其它武尊已经不是邓重威的对手,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者。
这样的人,一介后宫焉能干涉他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