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人王莫千夜好像决定了什么。
很快,执笔令被传唤进金顶,一只百年隼飞出云熙关,飞向东方……云深不知处。
夜……
青紫色的天空投下柔和的光,拂过大地,投在剑心阁,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瑰丽的颜色。
“你不该出面的。”剑心阁顶,剑小白身穿白衣,静静的立着,他的眼睛看着青色天空里唯一的金色星辰,仿佛在探究什么。
剑心阁顶的另一侧,红衣单手拎着青藤葫芦,喝着酒。她懒得理会这个发了疯,突然跑到剑心阁来的憨憨。她是他的杀劫,他还天天上赶着送上门,简直了。
“你的心,很乱。”剑小白眼中的金色星辰,星光闪烁,像极了一颗心。“师尊派我为这次拜剑的门书令,替你去敲响七峰的晨钟。你确定,真要这么做?”
“怎么,你心疼了?”红衣打了个酒嗝,一句话,让剑小白的脸‘腾’的红了,又立刻变白。
“无聊。”剑小白略显尴尬的一甩袖子,抬脚飘下剑心阁顶。
“喂。”红衣喊了一声。她现在懒得喊白衣二字,他还不是他,不能用白衣称呼。而剑小白……这也是名字吗?
剑小白停下了脚步,他好像知道红衣会喊他,并未远离。换做他人,他早就一个‘踏千山’走出了不知多远。
“不是说,新弟子可以领灵宠和坐骑吗?我的呢?”
“你不是有灵宠了?”剑小白指了指剑心阁前的躺椅,躺椅是玲珑闲来做的,上面铺了青麻的软垫,这会儿泡芙趴在上面……好像在吸收天上的星光?
“那本来就是我的。新弟子要领,我自然也要领,这和我有没有,两码事。”
“好,反正拜剑这种事儿,我看你也无需准备。明日午时,我在杏林等你,带你去领取坐骑。”剑小白笑了,脸上有一种‘奸计得逞’的表情。
“你可以走了,本宫要休息。”红衣懒得搭理这小子,他要弄神秘,她就依着他,看他撑到什么时候。
剑小白没有想到‘玲珑’会下逐客令,他这个大师兄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待遇,颇有一股新奇感。挥了挥手,大步流星的走了。
“真走了啊?也不说给我弄点鸡爪、鸡翅膀什么的下酒。”红衣晃了晃酒葫芦,又打了个酒嗝,“什么老酒,连个酒劲儿都没有,改天我酿一壶二锅头,哼哼,还不馋死那些老家伙。对,让他们用自己最宝贝的宝贝来换。不能酿多了,不,不然…………嗝!”
星光下,红衣头一歪,依靠着剑心阁顶的望月角酣睡起来。她手中的青藤葫芦被丢在一边,也不滚动,口依然开着,却没有一滴酒水流出。
“喵…………”叮咚跳上屋顶,迈着优雅的步子到了葫芦边,然后小爪子抓着系在葫芦上的木塞子,赛住了葫芦口。这才趴在红衣怀里,打起了呼噜。
夜,很静。
在剑心阁的对面,同样的一座悬空灵峰上,一个老人静静的盘坐在一座木塔的塔顶。老人的眼中是酣睡的少女和剑小白。
“师尊。”一袭白衣飘上塔顶,向老人行了一礼。
是剑小白。
玉天机挥了挥手,“你的路,你自己选。无论你如何选择,记住,有为师在,你可心安。”
“徒儿记住了。只是……师尊你有下酒菜吗?鸡翅膀最好。”
“……”玉天机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剑小白一眼,大手一挥,丢了一个小袋子。
“省着点儿,吃多了,上火。”
……
你会做梦吗?
很多人都会做梦,红衣却不会,因为夜是她的夜,她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夜,体会剑道,感悟人生。
而玲珑也不会,她的琴道路途太长,她没有时间去浪费……哪怕是打盹儿。
今夜,红衣却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躺在云上,云为被,有雨环身,七彩的雀鸟围着她鸣着不知名的歌谣。
梦醒了,她发现自己在剑心阁的床榻上。身边躺着一个少年,是剑小白。
“滚!”
剑小白‘咚’的一声被踹下床,然后醒了,慌乱的看了一下两个人,一声尖叫的开启传送灵阵,逃也似的不见了。
屋内,只留下一脸懵逼的玲珑。她身上的衣物完好如初,身体也没有一丝异样,突然,她好像有些失落,“跑什么,老娘又没有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