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渠毫不怀疑,只要他下一句回的不妥,当即就会人头落地。
什么当世贤良,什么神魂修为,在姒伯阳面前统统无用,只要姒伯阳动杀心,蹇渠就必死无疑。
如果说横扫会稽氏族,只是奠定了姒伯阳统一之势,那他大胜吴军,一雪越人万年之耻,就是赢得了百万越人的心。
有着百万民心依附,姒伯阳只要开口,自有人争着抢着,为姒伯阳代劳,取蹇渠的项上首级。
蹇渠拜伏在地,高声道:“主君,臣擅离职守,自知有罪,可是……臣,也有臣的不得已,有臣的苦衷啊!”
“不得已?”
姒伯阳讥讽道:“好一个不得已啊……我临行前,把重任交托于你,
“有什么不得已,与我说来,我看你怎么诡辩。”
蹇渠恭恭敬敬的一拜,道:“臣,绝非诡辩,而是事实,唯有实事求是,方能打动上君之心。”
“况且,上君对臣,恩高似海,若无上君重用,臣只是上虞氏一老奴,岂有今日的风光。”
姒伯阳抬了抬手,道:“好了,好了,我用你,是看重了你这个人,与你什么出身没关系。”
“我不求你誓死相报,这也不现实。你我君臣,能善始善终,维系这段君臣情分,就不错了。”
“你说,我说的可对?”
听到这话,蹇渠抬头,道:“主君,臣确实是有要事,需要立刻出关。”
“当时事急,来不及上禀,若是贻误,怕我山阴氏损失不可估量。臣一心为上君大业着想,事急从权,不得不为啊!”
姒伯阳眼睑下垂,道:“好,那你说说,你因为什么事,急着出关?”
蹇渠道:“臣,为我山阴氏之霸业,不得不出关!”
姒伯阳笑了笑,道:“呵呵,为我山阴氏霸业,好大的口气。你说说看,有什么事,能影响我山阴大业。”
蹇渠道:“臣,为我山阴,寻得一支神兵。”
“神兵?”
姒伯阳话音一顿,不以为然道:“我山阴氏还缺神兵?”
蹇渠道:“上君,这支神兵,非同小可,乃是一支地煞神兵。”
姒伯阳一愣,不明所以,问道:“地煞神兵,什么地煞神兵?”
蹇渠道:“主君,臣所说的,非是神兵利器,而是镇压一国气运,威慑四方天神的……地煞神兵,亦称天兵之师!”
“地煞神兵!”
猛地想到这是什么,姒伯阳豁然上前,厉声道:“什么地煞神兵,那地煞神兵在哪里?”
无怪乎姒伯阳为之色变,这可是一支地煞神兵,凌驾于镇国精锐的神军,战力绝强,威慑四方天神、正神。
人族战兵,大致分为四大层次。
人间精锐是一层次,镇国精锐又是一个层次。镇国精锐之上,已是天兵之师,其间又分两大层次,
这当中,一为地煞神兵,一为天罡神兵!
地煞神兵凝聚上古神形,诛神灭魔不在话下。其上的天罡神兵,已是诸天之中,最为强横的神军序列,甚至能镇压古神。
有一支天罡神兵在手,就可称得上是九州最为顶尖的诸侯。有一支地煞神兵在手,必是跻身公侯之列,称雄一方。
相传,坐镇帝丘的天子至尊,麾下就有十二部天军,每部都是天罡神兵。
十二部天罡神兵联手,不要说不朽古神,就是先天帝君,也能生生磨灭。便是大道神圣,也要对其侧目。
这,是立国之基!
姒伯阳实力强则强矣,可是以他实力之强,也不敢说对抗一支地煞神兵。
一支巅峰状态的地煞神兵,足以让所有不朽古神之下的修行人,对其心惊胆颤。
因此,姒伯阳乍然听到神兵,只以为是神兵利器,根本没往天兵之师那上面想。
但是,当蹇渠开口点破之后,姒伯阳心头剧震,一时间竟激动的拉着蹇渠的手臂,不能自己。
“……”
蹇渠看姒伯阳不出意外的反应,心头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有着这支地煞神兵垫底,蹇渠就是犯忌,姒伯阳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蹇渠能给山阴氏,带来一支地煞神兵,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之罪,姒伯阳都能将其放下。
最多做个姿态,板子高高举起,再轻轻放下。
更有可能,在落实那支地煞神兵后,重赏蹇渠。
姒伯阳问道:“地煞神兵,在何处?”
蹇渠道:“上君,正在庭院外候着呢!”
姒伯阳沉吟了一下,直接道:“候着……是那个与你一起回来的,那个老者?”
蹇渠道:“上君才思敏捷,臣下佩服。”
蹇渠也不奇怪,姒伯阳如何知道伊挚的存在,应该说姒伯阳不知道伊挚,才是咄咄怪事。
在山阴氏地界,能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的耳目。
姒伯阳似笑非笑,道:“他就是那支地煞神兵?”
蹇渠道:“上君英明,此人正是那支地煞神兵,得此人效命,就等于得到了那支地煞神兵。”
“哦……”
姒伯阳神色凝重,道:“那,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何本事,能担得起这般赞誉。”
“以你蹇渠的傲气,能这么放下身段,夸耀此人,此人的本事,一定非同凡响。我对这人,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齐庸,把那人请进来,”
姒伯阳挥手,正要让齐庸把人带到厅堂。
齐庸躬身一拜,道:“诺!”
“且慢,”
看着齐庸背影,姒伯阳又惊觉不妥,叫住齐庸后,道:“算了吧,还是我自己去请,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
“免得让他以为不受重视,再拂袖而去,失了大才,那就是我的过错了。”
“我山阴氏刚有起色,任何一位大才,都要珍之重之,可不能有任何错漏。若有错漏,我难辞其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