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向来在战术战略上挨欺负的赵万海,这一波却给夏军来了个对方只有五千人的?就这声音,没有五万人能发得出来?
当然敌人众多也不是没有好处,比如他不用再费劲去寻敌踪迹了,因为到处都是。
滏阳河南岸,大片的火光忽然自乡野田间燃烧而起。无数挥舞兵器呼喊是黑影向河岸冲来,一眼望不到边际。
“上m……次奥,结阵!不要慌,他们只是炮灰,没有战力!”
石瓒拔出腰间横刀,大踏步的冲到一处聚拢较多的士兵中间,拍打叫嚷着命持盾牌的人起身上前,同时呼
喝周边的士兵向他靠拢。
这会儿还能寻找战马且爬上马背的,都不足百人。在他的指挥下结了个不算结实的锋矢阵冲向身前绵延的大军,都没过一刻钟,就消失在了无数人影间,连个惨叫都没传回来。
“特娘的,快防御……”
吼声未落,首先迎面而来的,先是一波羽箭攒射。
“咚咚”的敲击声不断钉在身前士兵的盾牌上,偶有躲避不及的,自阵间扑倒,便被他推搡着别人上前补上。
“都听某号令!等敌军近前,咱们杀上一阵,这些青壮死的多了,自然就溃散了!”
石瓒信心满满,同时举起长刀,神色狰狞的看向已然不足十步的敌军。
忽地,他的表情愣了一下,好似在这一瞬间被什么东西晃花了眼。
那是士兵身上的铁束甲片反射过来的火光。
“杀啊!”
不待有更多的反应,已近在咫尺的敌军忽地齐声怒喝,伴随着步槊突刺,盾牌碎裂及兵器入体的声音便不绝于耳。
马邑边军的装备是不是真到了该换的时候,谁也不敢说。但从质量上讲,哪怕是大隋工部丢在府库里生锈的残次品,也不是夏军手中这种以皮革包裹的木盾能防得住的。
第一排充当盾墙的士兵割麦子一般齐刷刷的倒下,让后方正准备趁敌停滞而反击的士兵差点没尿出来。
不等“俺滴个娘啊”喊出口,一排火光映照得鲜红的步槊便又刺了过来。
其实这一波,被赵万海派来进攻的亲卫营也忐忑的很。
大家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偷袭要真这么有用,又何至于被王伏宝打的这么没脾气?
但随着双方刺刀见红,眼见着河岸聚集的夏军不堪防御,节节败退,许多冲锋在前的魏军士兵反倒先诧异起来。
这真是夏军?不会是友军假扮的吧?
攻守双方的心态随着战局的推移而不断变换。待到石瓒身侧一命亲兵拼着硬挨一槊,怒吼着把刀砍在对方的肩膀上,却被铁甲弹开后,他麾下的士兵终于控制不住的崩
了。
这没法不崩。
无数人影哭喊着转身奔向滏阳河,而彼时的魏军也终于兴奋起来,痛打落水狗的记忆接踵而来,不用兵头催促,便嗷嗷叫着杀奔前方。
现在的双方,谁也没意识到这一战将会导致的后果。
天亮之后,以步兵对骑兵而大获全胜的赵万海将重拾信心,一跃成为大魏第一名将,并开始他的传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