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听罢,爱娇地撅嘴道,“大伯母快别夸她们了!再夸指不定明日就得把我裹成了个粽子才肯让我出门了,到时一个粽子要挪到清蕖院可不得猴年马月了?先生们还不罚死我?”
大太太听罢,笑得前仰后合,伸出食指轻戳了一下兰溪的脑门,“瞧你这猴儿一张利嘴哟,也不知三太太怎生养的,这么个伶俐的闺女儿,可稀罕死我了。”
“大伯母这话心里说说便罢了,若落在大姐姐和八妹妹耳朵里,她们可得找我掐架了呢。”兰溪一脸怕怕地连连摆手,嘴角努力抿直,还是忍不住微微上翘,一副我很谦虚,我不骄傲的模样。
大太太又乐了一番,这才携了兰溪的手,慢悠悠沿着湖岸走动,“我平日里忙着府中琐事,分身乏术,心里念着你母亲的身子,却一直抽不出空来去看她,她这些日子可好些了?”
“多谢大伯母挂心了。母亲近日要好得多了,偶尔她也去祖母那儿请安的。”所以,你们要当真碰不上那才是稀奇。
大太太却半点儿异样不见,只是笑着道,“那你们院中的事,可是你母亲在打理?这眼看着快出孝了,可让她千万别松了手,若是这当头闹出点儿笑话来,倒是不美。那些个欺上瞒下的奴婢,上串下跳没有规矩的,该治就得治,可千万莫手软。倘若有什么不好办的,回头让人来知会过我,我定会帮。”
兰溪敛目,掩去眸中深思,干脆地笑应道,“就怕到时麻烦了大伯母。”
这般不咸不淡又说了几句话,有婆子来寻了大太太回话,大太太便领了人匆匆离去。兰溪和枕月沿着林中小道往宁远居的一路上,兰溪沉默不语,揣摩着今日大太太特意等在这处,寻她说了这么一番话,究竟用意何在?
这般异常自然不可能是巧合,何况她那番话,怎么想怎么都是别有深意。这般一想,兰溪心上便多了两分不安,回到娴雅苑时,就从脸色中带出两分来。董妈妈瞧见,担心地跟进了内屋,兰溪将她招到跟前,三言两语将方才大太太怎么拦她,又跟她说了些什么一一告知。
听罢,董妈妈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老奴这就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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