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世子却皱着眉,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一眼宋子常身后,那一抹玫红色的裙摆,那裙摆上的花色有些特别,是以暗金色的丝线绣的写意山水,明明是出挑的颜色,却偏生透出一股低调的奢华来。但让他皱眉的,却不是那特别的裙摆绣样,而是…方才,安王或许没有瞧见,他却是看得清楚。
面前的这个书生,之所以突然停顿不言,就是因为这裙摆的主人在身后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然后似乎低语了一句什么,之后这原本应该要说出自己身份的人,就改了主意。
丝毫没有察觉到平王世子的怀疑,听到安王的肯,宋子常悄悄松了口气,然后连忙行了个礼,身后的宋芸芸和兰溪并一众丫鬟仆妇都如法炮制,行了礼后,便起身鱼贯离开。
安王远看着一行人走远,便不由笑道,“知晓了本王身份,还不在本王跟前套近乎的人,倒是难得。”
“确实难得。”平王世子微微笑应道,一双眼眼角上挑,目含桃花,似含着笑意随安王一道,朝那一行人望去,却悄悄在那道玫红色的身影上略略停驻了片刻。
“殿下。”
兰溪一行人堪堪转过假山,瞧不见踪迹,一个便装打扮的小太监便撒腿跑来,不由分说在安王跟前跪下,促声道,“殿下,时辰差不多了。若是再耽搁,洪太傅的脾气殿下知道的。”
安王叹气道,“若是再耽搁,就该迟到了。洪太傅那脾气,本王自然知道,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可不会管本王是谁,这状啊,一准儿就告到了父皇那里,届时,本王又得挨回教训。”
安王那话说得有两分可怜,语调更是不无怨气,望向平王世子,却是皱眉道,“望之,本王不得不走了。可恨是,今日本得了消息想与兰府众人亲近些,谁料想却是无功而返。”
“殿下尽管去忙你的,望之却是无事一身轻的闲人,难得有这个机会,倒还可四处逛逛。而且听说姑母一会儿也会来进香,我怎么也该去请个安,伺候着才是。”平王世子嘴角半牵,微微笑道。
安王的眼睛便亮了起来,一双手拍上了平王世子的肩头,笑得那叫一个欣慰,“那就有劳望之代本王在姑母跟前尽孝了。”
“殿下放心。”平王世子赵屿低恭声应道。
安王似终于放下了心,心情甚好的大笑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