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对老封君敬仰许久,一直没有机会前来拜会。今日适逢老封君大寿,厚着脸皮冒昧来访,还希望老封君不要怪罪。”进了福寿堂上房,一众人分主次坐下,兰老太太与两位侯夫人都避开了主位,不分主次斜侧而坐。
一待坐定,镇西侯夫人徐氏便微微笑道,虽说谦辞,但语调却也和缓亲切,不见半分权柄勋贵之高傲。
兰老太太自然是一脸受宠若惊,忙道,“夫人说得哪里话?老身一个小小寿辰,却劳二位夫人不辞辛劳,反是老身过意不去。二位夫人上门,我们兰府自是蓬荜生辉,扫榻相迎,倒是若有怠慢之处,还请二位夫人担待。”
一时几人闲话了几句,众家太太哪怕不是相熟,都基本认识,倒是小辈们都被叫着上来见礼。兰溪姐妹几个做为今日东道,自然唱的是主角儿。敛裙、屈膝、行礼,恭顺优雅,流畅自然,那徐氏见了便不由笑着点头,赞道,“早先便听长公主提过,府上千金都是好的,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众人听了,心中各是思量。原是听了长公主的话,莫非是特地上门来看兰府这几位姑娘的?八姑娘和九姑娘年岁较小,五姑娘、六姑娘和七姑娘却正是说亲的年纪,如今还未定下人家,要知道,长公主家最小的儿子尚未定亲,但耿家两府也都还有适婚之龄,未定人家的子侄。只是,以六姑娘庶房嫡出,七姑娘长房庶出的出身,这几家只怕却是看不上眼的,那么也只剩下……
众人的目光似有意,或无心,就这么落在了兰溪的身上。
后者却是恍若未觉,仍是微笑淡定地垂首而立,不怒不喜,古井无波。
且不管底下众人是如何心思翻涌,徐氏却是半点儿不知一般,仍然慈和微笑着,目光温暖地自兰家几姐妹身上扫过,却是看谁都可亲一般,掉头望向边上的靖北侯夫人沈氏,笑询道,“咱们家若是能有这么几朵娇美的姐妹花,倒是好了,也不用每日里对着一堆的臭小子。你说呢?弟妹?”
沈氏似乎不爱笑,扯了扯红唇,目光甚至不带审视,漠然地扫了兰溪姐妹几个一眼,“都是好孩子。”
这一句,也不知算不算得上夸了。边上,便有两位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捧了见面礼上来,兰溪姐妹几个见着兰老太太点了点头,这才接了,谢过之后,悄悄往后退了几步。接下来,两位侯夫人身边的姑娘见礼,不出兰溪所料,蓝衣的正是耿家如今唯一待字闺中的女儿,耿二姑娘耿熙若,耿熙吾同父异母的庶出妹妹。而粉衣的姓沈,沈家二房,也是沈氏亲哥哥嫡出三女,沈七姑娘沈燕疏。
兰老太太和兰府几位太太自然免不了出一回血,但还算甘之如饴。
一时相互厮见过了,兰老太太笑着朝兰溪道,“溪姐儿,你们年轻姑娘家在这里听我们闲话,未免无趣,便带了耿二姑娘和沈七姑娘一道去园子里转转吧,你们姐妹几个可要尽地主之谊,照看好二位姑娘。”
兰溪自然点头称是,又笑望向两位娇客,“耿二姑娘、沈七姑娘,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