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今见了,可还觉得好奇,可还觉得羡慕?”妇人刁巧的飞凤眼一眯,笑容里似渗进了别样的意味。
“见了东家,才知这自我来得有因由,即便赝品又如何,几可乱真的赝品,便足以说明画者也是值当的能者。”她自己也临摹,自然不会看低了临摹。何况,光看这画的价钱,便也知这临摹之人,不为利。既然几可乱真,还不为利,那便值得一敬。至于要买这赝画之人,自然也是清楚,那便是银货两讫,正大光明。
那妇人不再言语,只是微笑着凝视着兰溪,含有打量的目光将她从头扫到了脚,该觉得不舒服,该觉得被冒犯,但不知为何,妇人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让她一时亲切不起来,但也戒备不起来,除了微微的不自在,并无其他。
片刻之后,妇人笑了,“上楼去吧!你师父在楼上等着。”说着,便已迈开步子,朝着方才她绕出的那架博古架后走去。
兰溪却是心头一咯噔,愣愣看着那妇人的背影绕到博古架后,才激灵着醒过神来,这妇人知道陆詹是她师父?那么定然是师父极为信任之人,可是是何人,这四年来,师父守口如瓶,从未提过半句?
兰溪不知,心中更是好奇,举步跟了上去。绕过博古架,眼前一道木梯,曲绕而上,梯上已无妇人身影,头顶楼板却被脚步轻轻叩响,没有犹豫,兰溪敛裙上了木梯。
到得二楼,眼前一亮,通间敞亮,当前一家紫檀底山水屏风,轩窗半敞,窗前置一张矮几,左右两侧放置了软垫,一袭青衣的陆詹和方才那妇人一左一右跪坐于矮几两侧,几上一只红泥小火炉,炉上一只小巧精致的铜壶,正咕噜噜冒着白烟,水开了。
“丫头,来了?愣在那儿作甚,快些过来。”陆詹在白烟那头朝着兰溪招手,语调有些嫌弃,但神色很是柔和。
兰溪觉得今日正是呆得不像话,迈开步子到了陆詹跟前,有些僵硬地在他身边跪坐下来,却又望着边上动作娴熟而优雅地洗茶、斟茶的妇人发愣。印象里,师父从来都是自己斟茶,从不假手他人,印象里,她也只给师父倒过茶,这妇人究竟是何人,竟能得此殊荣?
“傻丫头,当真傻了?这是师父故友,你唤一声青姨便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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