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们以为心志坚定的皇后娘娘确实是铁了心要娶了兰溪做新任的儿媳妇,却不想,有人却试图要动摇她铁了的心,并且是个她无法拒绝之人。
“听到信说你要见我,我便立刻来了。看你今日气色好了些,可是新换的方子起了效?”一身寻常富家太太的装扮,贾皇后嘴角带笑,不若宫中时雍容包裹的威势,这一刻的她,温婉柔和一如平常的女子,关切的姿态隐隐带着亲密,并不遮掩,恍若对面的男子,是她的丈夫。
可,很明显,对面那人,不是大庆朝最为尊贵的皇帝。一身月牙白的家常软袍,外面罩了厚实保暖的皮毛衣裳,手里抱着汤婆子,蜷着腿坐在烧了地龙火墙的屋内,仍然怕冷一般偎着一盆燃得旺的炭火。男子白面无须,一双眼幽黑深沉,被称作好看了些的气色却仍是苍白不见半分血色,张口欲言,盆中上好的银霜炭不闻一丝炭气,但不过一股热风挤进喉咙,他便是一串的咳,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兰溪在湖州和相国寺菩提院有过两面之缘的那位叶君恒,叶先生。
听他一咳,便似止不住一般。伺候的人早已屏退,屋内,只有他们二人。贾皇后骇得面色惊变,慌忙倒了杯茶,递了过去,亲自服侍着他喝下,又毫不避嫌地顺了顺他的胸口,眼见着他的咳声稍稍平复,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面色却并不好看,“看来这位神医也是浪得虚名,治个小小的风寒,已经过月也不见起色。”
“怪不着大夫,是我自己体质虚寒,在别人身上是小病,到了我身上,就成了大症。偏这身子骨不争气,许多药大夫都不敢用,也只能这样将养着,不好不坏也就是了。”叶君恒的嗓音平淡得很,有看淡生死的泰然,贾皇后却听得神色几变,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又尽数咽下,并未多说半字。
屋内,沉寂了片刻。叶君恒自端了茶碗,轻啜了一口,这才说起了今日的正事,“昨日去了相国寺,机缘巧合,遇着了你看中的那位兰五姑娘。”她贵为一国之母,出趟宫看似容易,却也担着风险,时间不多,他不能耽搁,更不能浪费。
贾皇后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说这个,略一挑眉,扯起嘴角笑道,“你专程让人带信给我,要求一见,就是为了这事?”
“我看这事,你还是算了吧!”叶君恒并不赘言,反而直切主题,语调淡淡,恍若平常,见得贾皇后神色惊疑不甘地望来,他也只是不慌不忙道,“兰家自来都为官中正,谁最后坐了那个位子,他们就忠于谁,如今不争取也并无妨。联姻是为缔结两姓之好,兰氏的那条家规你知,前车之鉴不远,就算兰家舍得一个女儿,但你却得不到你想要的,何苦来哉?听说兰景芝尤为看重此女,若是你逼得他不得不放弃了女儿,反而与他结了仇,那就是作茧自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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