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啊!这位兰五姑娘看来真是抢手得很呐,方才那人,本王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前科的探花,傅修耘,傅大才子吧?”出声的是安王,只是语调间,却带了隐刺。
赵屿收回视线,半垂下眼,遮掩了眸中的幽光,回道,“兰三太太出自平城傅氏,与傅修耘的父亲正是同胞兄妹。”
“这么说,这傅修耘与兰五姑娘是表兄妹咯?”安王挑眉问道,神色间的戾气稍稍散去了两分,他们离得远,并未听清他们的言语,安王方才不过是见他们孤男寡女,心中不喜,所以便道了两句酸话。大庆的男女之防不若前朝那么森严,若是表兄妹的话,却又没什么大不了了。
“唔。”赵屿低应了一声,亭角挂了一盏灯,在夜风中晃晃悠悠,映得他脸上明明灭灭,却未曾照亮他眸底积淀的暗。
安王心中却是一松,哈哈笑道,“本王倒是小气了。走!走!七弟,方才席上未曾尽兴,待会儿为兄做东,我们到红袖招去,喝个不醉不归。”说着,拍了拍赵屿的肩头,端的是兄弟情深。
赵屿回以一笑道,“看来嫂子如今已见好了,瞧把二哥高兴的。”
安王反倒是一愣,但也只一刹,又呵呵笑开来,更是一把挽了赵屿的头颈,道,“的确!的确!王妃见好了,见好得正是时候,本王高兴,本王实在高兴,今日七弟定要陪我不醉不归。”
“那就先谢过二哥破费了。红袖招中,臣弟可是非那十年窖的梨花酿不喝的。”红袖招中,除了满楼艳色,还有一绝,便是这梨花酿。一年一酿,到如今已是第十个年头,这酒口味清甜,偏是越陈越辣越香越劲道,越是陈越是贵,这最贵的,自然便是十年窖的了,赵屿一开口,便是直戳安王痒处。安王好色且爱酒,最爱便是红袖招中艳色酒香,这十年窖的梨花酿更是心头好,不只如此,安王自小锦绣堆中,金银屋里长大,对银钱是真没什么感念,从来都是大方,你若跟他客气,反倒让他不喜,赵屿这般,反而合了他的心意。
果然,安王笑得更是开怀了,“自然。自然。为兄请客,还能不让七弟尽兴么?不只这十年窖的梨花酿管够,为兄还亲自请了露月姑娘作陪,如何?”红袖招中,除了十年窖的梨花酿,还有一样最贵,便是红袖招的招牌,艳色之最,露月。
赵屿登时欢喜,“看来,今日果真是要让二哥破费了。”一边说笑着,二人一边自山上亭拾阶而下,到得山下时,赵屿却在暗夜幽光里,悄悄扭头望了一眼已无一人的回廊,眼中暗色彻底沉下,与无边的暗夜融为一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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