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骇得屋内一众人皆是面色大惊地唤道,她苍白着脸色,却是轻松地笑了开来,“没事,我只是太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之后的事,就有劳师父操心了。”
“你只管好好歇着,剩下的事,交给师父。”见着她瘦了一圈儿的脸容,深凹的双眼,陆詹心疼得紧,连忙道。兰溪点了点头,顷刻间,便觉得困意上涌,若非流烟在边上扶着,她只怕会忍不住就这么坐着睡过去。
陆詹见了,心中心疼得不行,连忙交代了两句,匆匆出了门,而秦妈妈和流烟几个,七手八脚,伺候着兰溪梳洗更衣,也顾不得青天白日,就让她上床歇了,许是果真困极了,这些日子又是焦心,从未睡过踏实的一觉,如今放下了心事,头刚一沾枕,便沉入了梦乡,一枕黑甜。
这一觉,睡得好,连梦也没做,再醒来时,兰溪只觉得通体舒泰,睡觉之前,仿佛捆绑在周身的绳子不见了踪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隐约听到流烟等人的说笑声,便也不由心情甚好,趿拉了鞋子,裹了一件外衫,她便撩起珠帘,出了碧纱橱。“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姑娘?”芳草和流烟两个正端了绣墩,守在碧纱橱外,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小声笑说着什么,听得动静,两人回头见着兰溪,皆是欢喜地叫道。
“姑娘可算醒了,连着睡了一日一夜,若非于大夫来瞧过,说你只是累坏了,让你睡便是,我们还真担心姑娘是病了。”流烟说着,眉眼间仍是难掩忧虑。
“让你们担心了。”兰溪这才瞧见屋外太阳老高,盛夏的天光灿烂地照耀着,隐约能听见树上知了的叫声,看来她睡了一日一夜还多呢,真能睡。扭过头,她想起心中尚有挂心的事,“我睡着时,陆先生可来过么?”
“陆先生倒是没有亲自来,不过长风来过,倒是带了先生的话给姑娘。说是东西已经送去该送的地方,让姑娘放心。”流烟和芳草两个都是兰溪的心腹,对于最近的事虽说不是全然了解,但也能大致猜出一些,知道兰溪担心,她一问,流烟便麻溜地答道。
听得这个回答,兰溪悬吊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转而关心起了其他,“你们刚才说什么那么开心?我在里屋都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刚才啊?刚才奴婢和芳草说那位翁公子又上门给王雅娴提亲了,那聘礼啊,足比上一回丰厚了一倍呢,本以为是王家逼的,却不想那位翁公子一脸的春风得意,这心里啊,只怕果真是欢喜得很的,倒不想,那王雅娴倒是个好命的,居然还能嫁了这么一个有心人,这回王家也想明白了,欢欢喜喜收了聘礼,听说两家很快就要把婚事办了。”
兰溪目光微闪,“这么说,王雅娴还该谢我了,帮她寻到一个可以托付终生之人。”
“王雅娴谢不谢你奴婢不知道,不过若是翁公子知道他今日能得偿所愿都拜姑娘所赐的话,只怕定然会送上大大的一份谢媒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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