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能问,只是我可以认为阿卿已是答应要嫁我了么?毕竟,这些该在成亲后才来关心要好些吧?”嘴角半勾,将眸中的一丝促狭压在眼底。
兰溪几乎有些不认识面前的人了,原来师兄也说得出这样的话?心中略过了一过,再开口,却显得有两分气弱,“总要先看看师兄值不值得我嫁,我可是个容不得人的。”她不介意先将丑话说在前头,今生,她没打算做个“贤妻”。
纵容一笑,这回,他也愿意释出诚意,“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消受得了美人恩的。我母亲不姓沈,我可从未唤过沈七姑娘一声表妹,至于兆阳郡主,我们曾并肩作战过,我曾救过她的命,她也曾救过我的命,同袍之义,手足之情,我可将命交与她,却注定要负了她的情。”
兰溪见他神色坦然,便知他一字一句都是真,咬了咬唇,没再说话。
耿熙吾却似从这沉默中知悉了什么,却聪明地并未揭破,只是极其自然地转了话题,“后日,你要去宋府?”
眨了眨眼,兰溪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
耿熙吾却是深深望她,“你的事,我自然都知道。”
兰溪被那双眼看得心头一慌,不自在地别开眼去,脸却泛了红霞,嘴上却不认输道,“师兄做甚一副高深莫测的样?我给芸芸定制的贺礼是出自宝银楼,自然是有人向你通风报信,以你的本事,略略查上一回,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忍不住泛甜,她知,若非果真在意,又怎会连这样的小事也知之甚微?
耿熙吾也不介意她偶尔的小性,反倒觉得率真得有两分可爱,“我与宋子常算得同窗,后日我有空,便也上门讨杯水酒喝。”
很平常的一句话,兰溪却听出了一些别样的滋味,娇嗔般横了他一眼,“师兄自去便是,却是用不着向我交代。”话落,举步跑走。
耿熙吾望她背影,眼中含笑。
兰溪按住狂跳的胸口,终于确定,他们之间,有些东西永不会变,但有些东西,却已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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