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宴席前,兰溪带着流烟毫无目的地四处闲转着,只是却是刻意避着人,便是不知不觉越走越是荒僻。
大庆的皇宫很大,但就因着大,总有顾不上的地方,这些平日里就很少有人来的地方便难免疏忽。
兰溪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待回过神来时,已走到一处废弃的宫殿前。那殿们前从前似是个小花园,种可以一棵高大的银杏树,树干需一人合抱,已很有些年头,枝叶繁盛,如今也不过才堪堪泛黄,过些时日,必然是黄金遍地。
奈何,生长在意这荒僻的地方,却很有些乏人问津。地面的落叶已是许久未有人清理,经了一个雨季,有些已经腐烂。花坛里的花早已被生命力旺盛的杂草所取代,银杏树边上有一座不小的假山,只是那些石头上一是满布苔藓枯草,乍一看去,很是荒凉。
这里虽然比青阳老宅那座废弃的小花园大了许多,但这颓败荒凉之感,却很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于是乎,从前就很怕的流烟即使长大了仍然没出息,仍然害怕。于是,她悄悄拽紧了兰溪的衣袖,一边四处瞄着,一边小声问道,“姑娘,你有没有觉得冷?要不,咱们回去吧?这天都快黑了,华清殿怕是要开宴了。”说来说去就是不想在这儿久待的意思。
兰溪自然知道这丫头的意思,只是四处看了看,却有些无奈道,“这是何处?你可还记得咱们来时的路?我却是不记得了。”
流烟四处看看,脸就皱了起来,“奴婢也不记得了。那怎么办呢?要不,咱们先出了这个院子再说吧?”
兰溪想想也是,宫里这样的地方,本就不该到处乱走,今日她真是过于由着自己了。这个时候,兰溪不由暗自后悔,点了点头,道,“也好。”
谁知,她的裙摆却挂在了一边的灌木上,她没有察觉,一转身,“嗤啦”一声,便被扯破了。
兰溪低头望着破了的裙摆,有些欲哭无泪,这是老天爷对她今日心血来潮的惩罚么?真是倒霉!
“姑娘,现在怎么办?”流烟皱着一张脸,已经想哭了。今日宫中宴客,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姑娘的裙子破了,虽然里面还有绸裤,但却是万万不能现于人前的。
“先别慌。”看着流烟这样,兰溪反而冷静了下来,四处一看,她们看来真是走偏了,这么一会儿都没见着一个人影,等人来怕是不现实了,目前这个情况只能自救,“这样,我在这儿等着,你快些回去找着母亲,我的包袱不还在环儿那儿么。你拿了来找我,咱们再寻个地方换了就是。”好在每回出门,为防意外,都备有一套或是两套备用的衣裙。
流烟却是不同意,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奴婢可不敢把你一人留在这儿。”
“那怎么办呢?找人来帮忙也要看得见人啊!咱们可是好一会儿没见着人了。还有,你也说了,华清殿那边怕是要开宴了,咱们若是再耽搁下去,到时惊动了旁人,那就糟了。”
“可是……”流烟也知道姑娘说的对,偏偏却还是放不下心。
“你就别可是了。再耽搁下去,那事情可就真的不好办了。”兰溪虎了脸,将流烟一推,“快去快回,这回可要把路给记好了。出去若是不认得路,就找个人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