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是堵得慌,奈何,无论如何,今日终是有赖他,才得以脱身,她也无法忘恩负义骂到他的头上。于是,兰溪只是揉着自己的手腕,闷闷低头不吭声。
听她半晌不吭声,只是低头揉着手腕,赵屿这才看见那皓白如雪的玉腕上一圈碍眼的红,,登时,满腹的怒火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他缓下了神色,就连语气也彻底和缓了下来,只是话里的意味仍然深长,“为了你自己好,今日你听见了什么,或是看见了什么,都尽数忘了吧!”
兰溪抬眼奇怪地看他,“我今日不过闲来无事,趁着开宴前四处逛逛,在这抱芳亭巧遇了世子爷,却又何曾看到了什么?”要说听,那还当真没有。方才只顾着震惊加还算了,又隔得有些远,哪里能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赵屿神色有些怔忪地点点头,“你明白便好。”
兰溪挑眉没有说话,刚刚沉寂下来,便听得一声唤,“姑娘!”
是流烟的声音,兰溪想起自己身上破了的裙子,很是欣慰。虽然晚了些,但还算及时。谁知,回过头去,却陡然生出一种滑稽荒谬之感,老天爷今天是在玩儿她呢?是在玩儿她呢?还是在玩儿她呢?
来的不只流烟一人,她身边尚站着一男一女,男的一袭玄衣,虽然今日因着进宫赴宴,所以衣上用银线绣了流云,要比平日里鲜亮了许多,但这会儿却是锁着眉,一双暗夜深海的眸子深深望在相对而站的兰溪与赵屿身上,看得兰溪不自觉的心虚。
而女的,一身粉紫衣裙,娉娉袅袅,珠翠绕头,精心妆扮过妆容愈发凸显出那双长得甚好的墨眼。只是那双眼睛在望见兰溪与赵屿时,先是一惊,继而却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带了深意的笑。
“姑娘……”流烟抱了包袱,小心凑到兰溪跟前,神情很有两分忐忑,压低了嗓音,轻声道,“奴婢在跟太太回话时,刚好被耿四爷和沈七姑娘听到,沈七姑娘担心姑娘,所以硬是要跟着奴婢一道来。”
兰溪一挑眉,又是沈七?兰溪笑望沈燕疏,沈七会担心她?担心错过看她出丑吧?只是沈七听了要来她倒不奇怪,可这人却又是为了什么而来?兰溪抬头望向沈燕疏边上的耿熙吾,却觉得这两人光是站在一处,也碍她的眼得很,不由便是眉心一蹙。
“五妹妹,总算是找着你了,听流烟说起,可是担心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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