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恒这才点了点头,转而望向于南星,道,“于大夫,抱歉了。忙着与小姑娘说话有意思,却怠慢了你。”
“先生哪里的话,能见得先生放开胸怀,于大夫而言,乃是大幸。只是先生常年体弱,切忌大喜大悲啊!”
叶君恒点了点头,只是面上的笑容也随之淡了好些,将手伸出,“有劳于大夫了。”
在叶君恒府上逗留了一会儿,待得于南星看完了诊,重新修整了药方,两人这才往兰府回转。
虽然没有探得什么有用的讯息,但此行的目的已是达到了,兰溪还是很心满意足了。
到得马车在兰府二门处停下时,她笑容满面跃下马车,吓得于南星迭声叫着“慢些”,她却是回过头冲着他挥了挥手,示意她无事。于南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继而吩咐车夫上路,马车踢踢哒哒又从兰府二门处驶离,兰溪这才笑呵呵回过头来,哪知,一回头便见着门里立着一人,玄色衣裳冷淡面,双眸幽深如暗夜深海,她嘴角的笑容便有一瞬的僵直。
一个从外回,一个从里出,兰溪今日因着本就是要假扮于南星的药童,所以就独自一人偷偷溜出来的,谁也没带。巧的是,耿熙吾也是独自一人。
只是四目相对,一瞬间,两人都俱是无言。
兰溪想着这人怕是什么话也不会说了,那日在宫里不也一样么?不管她与赵屿是不是巧遇,他也未曾问过一句,怕是当真打定了主意要成陌路了。这么一想,兰溪心中登时一阵刺痛,她却又因着心中的骄傲挺直了背脊,移开视线,不再看他,并迈开了步子,欲越过他进门去。
却哪里知道,耿熙吾是一时间看她今日的装扮看愣了神,眼见着她迈开了步子,神色有些不对,他这才忙清了清喉咙,道,“穿成这样是干什么去了?”
兰溪停下脚步,凤目半抬看他,“这是师兄在问师妹呢?”耿熙吾眉心一蹙,没能明白她这一问的意思,她便已没好气地道,“自然是没干好事,师兄可要训上一回?”
耿熙吾神色有些尴尬,“我不过随口一问罢了,你若是不想说,那便算了。”
算了?她可没想就这么算了。多日来,横亘在心底的委屈和怒气,一点点累积,到了今日,终是再也忍不住了,“那师兄今日又是做什么来了?”
耿熙吾却是极为爽快地答道,“我在福建走个同僚,给我寄了些时鲜的蜜橘,想着叔母怕是喜欢,我今日正好得空,便顺道送了些过来。”
他今日怎的答得这般痛快?莫非因着这是无关紧要之事?兰溪扭头,神色有些复杂,愣愣看着他失了神。
耿熙吾却见她脸色不好,神色一暗,道,“看你刚从外面回来,怕是累了,先去歇会儿吧!我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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