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影不离?她和兰五么?沈燕疏的墨眼瞪圆,心中惊骇且不以为然,偏生却不敢言明,只得呵呵干笑。
兰溪心中却已是掀起惊涛骇浪,哪怕力持镇定,还是感觉到浑身发凉,而后背,有冷汗沿着背脊蜿蜒滚落,然后一点点浸湿了衣背。
平王桃花眼微眯,又从二人身上一一扫过,却是再未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便带笑一众人迈步向前。
兰溪和沈燕疏连忙带着各自的丫鬟退到路边让行,直到那一行人走远了,沈燕疏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抬起头,站直了身子。
眼见着平王已走得不见影子了,她扭过头来,瞪向兰溪,却见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一言不发,半垂的脸上不至于为何有些苍白。沈燕疏见了便不至于为何有些得意,随即又不屑地撇了撇唇角,还百年世家女呢,却这般没有见过世面,不过一个王爷而已,就将她吓成了这样,果真是小地方长大的,真是没出息。
又因着平王这一番打岔,沈燕疏心中的怒气却是平了许多,左右瞧瞧,想着这营地里看来不是口角的地方,若是不小心被人瞧见,传扬出去了,只怕兰五名声有碍,她却也讨不了好。
想到这一层,沈燕疏便突然想起方才离去的平王一行人,虽然平王什么都没说,但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方才与兰五说的话,他可听去了?这么想来,他方才说她与兰五感情甚好,总是形影不离的话,怎么如今想来好似别有深意一般?
沈燕疏心头不由更是惴惴,愈发没了与兰溪纠缠的心思,狠狠瞪了她一眼,却是哼了一声,便是一扭头往营地的方向走去了,竟出乎意料地偃旗息鼓了。
兰溪主仆几人立在原处,隐约听到沈燕疏身边那叫珍珠的小声问道,“姑娘,这平王爷倒是个有风范的,只是为何这个时候,人却在意这里,没有随着一道上山打猎去?”
“你懂什么?这位平王爷年轻的时候曾受过伤,说是不能骑马的,这秋狩他不过是来凑凑热闹罢了。好了,就你多事,这些事也是你能胡乱打听的么?”沈燕疏说到后来,有些不耐烦,忍不住斥责了一声。
珍珠连忙讨饶,主仆俩的声音渐渐远了,直到再也听不见,兰溪才好似回过神来一般,却是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好在,长柔早有所备,一把拉住她,锁起眉心,关切地道,“姑娘?”
兰溪摇了摇头,示意无事,却是感觉不知何时,早已汗透衣背,一阵夹带着潮意的晨风拂来,她竟是生生打了个寒战。
不!兰溪,打起精神来!有什么好怕的?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万事小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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