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府其他人,这个时候却是万万不敢触了兰老太太和三房的霉头的,毕竟兰洵数年未回京,这回回来又是升官的,实是一桩喜事,自然该高兴。
因此,倒是一扫这几日的阴阳怪气,真心的欢悦起来,一时间,一大家子倒是久违的其乐融融了。
待得兰溪终于寻得机会,与兰洵说话时,却是咧嘴就调侃道,“多年未归家,这一回来便众星捧月般的境况,看来六哥颇是享受啊!”兰溪与兰洵兄妹俩自来感情最是要好,说话从来没个顾忌,说话间虽是调侃,却是满满的亲近之意。
兰洵听了自然不会生气,反倒笑呵呵看了兰溪一眼,反唇相讥道,“都说女大十八变,我从前不信,如今看妹妹却是不得不信了。小丫头长成大姑娘了,这容光焕发的,莫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么?”
“这人长大了,总归会是有喜事的,六哥可还比我大着呢,你猜,你这回会不会也是喜事将近了?”与兰洵打嘴仗,兰溪可是自来便从未输过的。
兰洵还在南边儿的时候,便接到过兰三太太寄去的家书,信中兰三太太隐晦地提了提他的亲事,当然却并不十分隐晦地问了他一句,可还记得从前青阳宋家,与兰溪极为交好的那位宋三姑娘?兰洵又是笨的,如何会不知这话当中的意思?如今在听兰溪这么一说,不知为何,便觉莫名的心虚,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抬头看天。
兰溪却是好笑地看着她六哥那张被晒黑了的脸上泛起一丝不太明显的红潮,心中却是一乐,看来,与芸芸的这桩事,六哥可不是不乐意啊!有戏!
兰洵从南边儿回来,虽说是轻车简从,但却也带了不少的礼,大多都是南边儿的特产,难得的是他或者是他底下的人都想得周到,东西虽然分下来不多,却是人人都有,便是最小的大姐儿也得了一对银镶琥珀的蝶儿珠花,兰三老爷见了这心中更是满意,看来,这孩子啊,还是得舍得放手,吃过苦,历练过,这不?一下便懂事了这么许多?
一时,叙了回话,兰老太太终是心疼孙子的,便放了话让他回房歇着。他的屋子是兰三太太早就让人修整收拾出来的,兰溪便领了这个差事,与兰洵一道回他的屋里。到了地头,扭身吩咐着仆妇小厮们置浴桶,烧热水,准备伺候着兰洵沐浴,毕竟一身风尘仆仆,不梳洗一番怕是不行。
回过头却见兰洵一脸欣慰模样地看着自己怪笑,兰溪不由便是一蹙眉,道,“六哥这般看着我做甚?”
“六哥只是感叹啊!咱们家阿卿果真是长大了,这贤惠的模样,耿四哥日后可是有福气了。”要说兰溪与耿熙吾的婚事定下,最高兴的,可还有一个兰洵呢。他最是崇拜耿熙吾,兰溪又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他们二人能喜结连理,兰洵是怎么想怎么高兴。刚得了消息的那一日,可是喜得请营中的人都喝了一回酒才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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