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愿再与赵屿纠缠在一处,那是确确实实的。
兰溪从梦中醒来,越发肯定了这一点。过去那样的日子她不愿再过,她重活一世,更不会重蹈覆辙。
只是,这一场梦也让她想明白了一些从前想不明白的事了。前世,起初,赵屿入她也很是诚心的,聘礼给的足足,哪怕她家的人态度冷淡,他也登门数次美其名曰聆听教诲,即便是遭受冷遇,下一回却还是去了。那时的她不懂,以为赵屿是看重她这个未来的夫人,所以后来进了门之后,遭受冷待,她才觉得有些受不了。
如今看来,他自始至终看上的,不过就是她兰氏千金的身份罢了。如他昨日所言,娶了她没有用,所以平王不让他娶。那么前世,多半是他没有打探清楚,娶了她之后才发现根本地不到半点儿兰家姑爷该得的好处,哪里还能指望他给她好脸色?
如今看来,前世,赵屿待她,委实还算得不错。至少,他并未将她扫地出门,也愿意给她正妻该有的体面。
想到此处,兰溪嘴角牵起,有些淡嘲的笑,但她也不欠他什么,从不欠。
“溪姐儿醒了?”一声唤,却是兰老太太,被富妈妈和芳草一左一右扶着,神色急切地朝她走来。
兰溪恍惚些回过神来,本要起身下床行礼,兰老太太却唬得连忙道,“不用不用,你好生躺着就是,好生躺着。”
兰溪淡淡一笑,“祖母不必紧张,我没有伤着。”
“还说没有伤着。”兰老太太已走到床边坐下,拉了兰溪的手,一脸心疼地望了望她的颈项。
兰溪这才发觉她颈间竟是缠了些布条,脸色登时变了变。
兰老太太却没有瞧见她的脸色,兀自道,“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竟是几次三番要置你于死地,好在有四郎在,否则还真是……”叹息了一声,兰老太太没有接着往下说,伸手探向兰溪的颈间,心疼道,“还好有四郎拿的御用伤药,否则一个女孩子若是留个疤,多不好?”
兰溪却是强扯出一抹笑来,“祖母,我师兄呢?”
“四郎啊!”兰老太太看一眼兰溪似是要哭出来的笑容,心里有些奇怪,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答道,“他一早便回城去了,说是有些事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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