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一直回到了青萍居,还在沉思。秦妈妈她们都看出夫人有心思,都不由悄悄放轻了动作,不敢打扰。
告诉了她,却瞒着师兄……除非这事与师兄切身相关,或者是他们害怕师兄会查出些什么。师父……还有月嫔究竟在谋划什么?
想起方才陆詹匆忙收起的天目山那幅地形图,兰溪突然手心开始冒汗。
耿熙吾回来时,便见着兰溪脸色发白地坐在榻上,不由唬了一跳,连忙上前道,“阿卿,你这是怎么了?”
兰溪堪堪回过神来,见得耿熙吾,犹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蓦地紧抓住他的手,急忙道,“师兄……师兄可识得青姨?”
“青姨?”耿熙吾蹙眉,他记得这事之前阿卿好像也提过一回,但他确实不知,“那是何人?”
兰溪心沉了沉,又沉吟了片刻,终是打定了主意,她总觉得这事事关重大,不能再瞒下去了。所以,深吸了一口气,她将她如何因着陆詹认识青姨,如何得知她是宫中的月嫔,又是如何从她手中得了一笔丰厚的嫁妆,还有方才在榆树胡同陆詹宅子中所见的种种一并告知了耿熙吾。
一抬头,见他面沉如水,兰溪不由很是自责,“都怪我。早前他们让我暂且不要对你说,我以为师父有他的考量,但总归不会害了你,所以便没有告诉你。”
耿熙吾敛眉沉思着,片刻之后,却是突然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要去找师父对质么?”兰溪连忙问道。
耿熙吾停了步子,摇了摇头,“这事他瞒着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我贸然去找他对质,只怕他打定了主意要瞒我,就会瞒到底,只怕去了也无济于事,反倒是会打草惊蛇,师父虽上了年纪,但他思虑颇深,他若是要从中阻挠。我只怕也查不出什么,倒还不若暗中行事。我这就去安排人让他们跑一趟月嫔的家乡。”
“那早前你着人去查过宫中诸位贵人的脉案了么?可有什么发现?”兰溪心中不安得很。
耿熙吾目光略沉了沉,“你是担心月嫔就是那个处心积虑要找那风水宝地的人?”
“以她在圣上心中的位置,足以左右圣上了吧?”兰溪不想怀疑这些本与他们还算得亲近的人,可却又不得不怀疑。
“月嫔为了什么呢?据我所知,她并未育有子嗣。”耿熙吾着重调查的都是那些育有皇嗣的后妃,月嫔的情况却是委实不知。
兰溪一愣,是啊!那再是风水宝地,也只能庇荫后人,一个连子嗣都没有的女人,又怎会费尽心力去找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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