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从耿熙吾的手掌温度中获得了些许力量,兰溪虽还是惶惶然,但好歹总算能说出话来了,“我恍惚记得……在那个梦里,父亲在去年的宜山秋狩回来后,便是一病不起,没过几日便……”
“宜山秋狩?”从方才兰溪的表情,耿熙吾就隐约猜到了,所以听得这话,倒不是特别惊讶,反倒是宜山秋狩让他狐疑地蹙起眉心来。
宜山秋狩?有什么事是转机?
前世的宜山秋狩,兰溪自然是无缘得去。可是这一世,又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大到足以改变靖北侯的命数?突然间,兰溪想起了一事。
几乎是同时,耿熙吾也是眸光一暗,“月嫔?”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喊出了这个名字。
是啊!宜山秋狩中,兰溪偶然得知皇后的阴谋,进而帮了月嫔一回,而皇后算计的另一个对象就是靖北侯。若是前世时,皇后的阴谋得逞,这便解释了靖北侯的早逝和后来兰溪根本未曾听说过月嫔这人的缘由了。
想通了这当中的关节,两人都俱是沉默了下来。
兰溪心里有些发虚,她没有想到,她当时因着陆詹的缘故,帮了月嫔一把,当然,她也不可能坐视靖北侯出事,无论如何,她当时就是插了一手,却将事情推向了未知的方向。靖北侯和月嫔在前世都已是不存在的人了,那在如今,就是变数。那她知道的那些既定的未来,应该都会变了吧?
察觉到掌中那只柔软的手又变得僵直冰冷,耿熙吾转头看了看她茫然的神色,她的心思,他不难啊猜到。他叹息一声,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环住,“不要多想,当时那样的情况,若是重来一回,难道你就会袖手旁观么?”
兰溪怔忪间,用力摇了摇头,自然不会!
“那就是了。所以,事情已经这样了,多想无异。日后的事,咱们走一步算一步就是。”
兰溪也只得白着脸点了点头。
到得两人又静静相拥着坐了一会儿,耿熙吾却将她轻轻推开道,“这个月嫔……还得好好查查。”他们前次派去闽南的人已去了数月,半点儿消息也没有传回,这让耿熙吾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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