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于南星将手拿开,神色稍显松快,望着兰溪的神色却很是认真,“夫人当知,你如今身子不同往日,定要讲究一个心态平和,否则怕是会影响到腹中的孩子。今次,我为你开一记中庸的安胎药,但还得夫人宽心,莫要多思才好。”
于南星的一席话却是让6詹和靖北侯二人都是一怔,待得反应过来之后,便是面上又惊又喜,目光灼灼往兰溪尚平坦的小腹望了过来。
兰溪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喉咙,点点头道,“于大夫放心,我省得了。”却也是暗地里警醒自己,确实不能再如今日一般了,若是果真惊了孩子,自己就要悔不当初了。
于南星点了点头,便是已走到桌边开药方去了。
而兰溪这才望向两个以热切的目光盯紧了她的小腹,似是恨不得将那处望穿一般的长辈,“父亲与师父莫要怪罪,本不是有意隐瞒,只是都说,这胎要做满三月才好往外吐口,就当是为了这孩子,还请父亲与师父暂时不要往外说。”
这么说,就是真的了?如果早前,这两人的目光还有些含蓄的话,这一刻,便已是露骨的高兴了。
只是随即,两人都听出了兰溪的言下之意,6詹自不用说,靖北侯却是神色肃然地点了点头,道,“你做得很好,此事,你尽管放心。”
听到靖北侯这声保证,兰溪又心安了许多,无论如何,无论他们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总不至于会害了她和孩子。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只有保护好自己,还有腹中的孩子,至于其他,都留待师兄回来之后,再说。
回了府,兰溪将所有人都支开,独自一人将那幅偶然得来的画深锁进了床下的暗格之中。兰溪多么希望这个秘密也能如同这幅画一般,被锁住,永不见天日,可是她知道,那只怕是个永不会实现的奢望罢了。
只是,将那画锁了,兰溪倒算安下心来,用了于南星开的安胎药,竟也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日醒来,却惊见自己房中来了一位出乎意料之人。“薛妈妈,你怎么来了?”因着丧子之痛,自长漠的事过后,薛妈妈便是一病不起,兰溪本以为,她还需要许多时间平复伤痛的,却不想,她今日竟就来了青萍居。
再一看去,薛妈妈人虽瘦了好些,更是苍老了十岁不止,但还算精神,听得兰溪的问话,她轻轻一福身,道,“老奴是个闲不住的,而且昨日听了长风回去说了夫人的情况,老奴如何还在家里待得住?总要亲自守着夫人,才能安心。”
兰溪听罢,先是一愣,而后这才反应过来,竟是薛妈妈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