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太守紧闭城门,以荆河之险据守荆州城。而荆河上虽是结了冰,但冰层却并不厚,过不得马匹,更是行不得军,平王只得屯兵于对岸,与朝廷的军队对峙。
腊月初七,安王所率的十五万大军终于赶至荆州城内。
许是对安王所率这十五万大军心生,顾虑,平王起初还时有出兵试探攻城之举,自安王到后,却是突然偃旗息鼓起来。
安王不由很是得意,上表朝中,言平王胆小如鼠,惧怕圣上威严,忌惮朝廷铁军,不敢妄动,只需时日,便可将之击溃,不足为惧。两军对峙于荆河两岸,却是一时都再无动作。
腊月二十,北郡王的边关告急文书却被快马送至了京城。原来,却是北狄借平王造反之机挥兵南下。自靖北侯告病请辞之后,真武帝并未另派将领戍守北关,而是让北郡王代为监管。却不想,这转眼便是出了事。
北关自靖北侯戍守之后,一直太平,北关守军多为耿家嫡系亲信,现在北关告急,兰溪尚觉不安,问起时,却见耿熙吾并无焦急之色,面上更是毫无意外,不由很是狐疑。
“今日朝上争议可有了结果?圣上不会当真要让父亲带病上阵吧?这朝中武将也不少,圣上为何就偏要父亲不可呢?”靖北侯的“病”虽是装的成分居多,但却也不是全然是装,他本身就是浑身的伤痛,从前不过是强忍着没说罢了,如今,被太医们轮番诊治,那可是骗不了人的。
“腹背受敌,若是北关失利,必然也会影响南边儿战局,圣上自然不得不慎之又慎。朝中将领虽多,但真正对北关了若指掌的只有父亲,圣上想求个万全,自然属意父亲。”耿熙吾倒是对真武帝的心思很是明了,只是可惜,这回靖北侯却是无论如何也要让圣上失望了。“还有,朝中有些人还在主张着讲和,所以圣上还在犹豫。”耿熙吾说着,嘴角牵起一丝嘲讽的笑痕。
兰溪狐疑地一蹙眉心,“你觉得不可能讲和?”
“北狄刚好这个时候扰边,你不觉得奇怪?”耿熙吾挑眉。
“今年北地皆是大雪,咱们大庆尚且遭了灾,只怕北狄更甚。我从前听说过,北狄人多靠牛羊为生,这样的天气,只怕是牛羊冻死了不少,他们若是没了粮食,为了生存,也不是不可能打咱们大庆的主意啊!”对于这些,兰溪是当真不怎么了解,所以只能依靠常识来分析道。
耿熙吾嘴角上翘,轻哼一声道,“时机抓得恰恰好,太凑巧,再说,他们若是只为了生存,大可抢了近旁的村落就好,何苦来啃北关这块儿铁板?即便父亲不在,但整个北关的军士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即便北狄军队一贯剽悍,但想在北关军手里讨着便宜也不是易事。而且,我私下收到的战报里,这北狄军多为挑衅,却并不正面交锋,你觉得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