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闻言,却觉得有些好笑,这人,几时也学会耍无赖了?
“父亲母亲的丧事,我怎么能借故偷懒呢?那样,岂非不孝?”
耿熙吾却是皱眉道,“如何叫孝?如何又叫不孝?孝或不孝,都在自己心里,问心无愧就是。而且,他们只怕也不愿见你累着了,你和孩子好好的,才是对他们真正的孝顺呢!”
自昨日起,耿熙吾便几乎是一言不,今日难得开了口,兰溪自然高兴,但却是为了劝她装病,兰溪又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师兄,可是为父亲和母亲守孝,却是我的一片孝心,我并不是为了做给谁看的。”
耿熙吾蹙了蹙眉心,显然还是有些不赞同。
“放心吧!师兄!我有分寸的,若是果真挨不住,到时再病也不迟,你说呢?”兰溪见他张嘴还想说什么,连忙道。
耿熙吾眉心一蹙,沉吟了片刻,终究是点了点头。
但心里却是清楚,兰溪表面和软,其实骨子里也是个倔强的,只得让秦妈妈多注意着,偷了空子便让她休息。到了晚上,更是坚决不让她守灵,亲自将她押回青萍居去休息。
好在,旁人也知兰溪情况特殊,即便是沈燕疏,也不敢多说什么。
果然,不出耿熙吾所料,直到送了靖北侯上山,兰溪也没有托病,一直敬守灵前。而即便是耿熙吾早防着,到了事了,她也累了个够呛。
“来,将这碗燕窝粥喝了,然后好好睡一觉。看你!这才几日的工夫,就瘦得下巴都尖了。”将人压躺在床上,耿熙吾的眉心几乎打成了死结。
“只知道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几日的工夫就瘦成这样了。”兰溪看见他的模样,又何尝不心疼呢!他是事情又多,心里也不好受,身心俱疲啊!也难怪,竟是憔悴了好多。
目光一亮,兰溪往床的内侧移了移,然后拍了拍空出的位置,道,“这样,你也陪我躺一趟。”
耿熙吾自来是没有午睡的习惯的,何况,府里还有不少事要处理,可是抬眼见兰溪亮晶晶的凤目,拒绝的话却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牵起嘴角应了一声,“好!”他便乖乖躺在了她身边。
兰溪却是还觉得不满足,拉起他的手臂,就势就滚进了他的怀里。埋在她胸口,呼吸间尽是熟悉的,他的气息,兰溪不由满足地叹息道,“真好!这些日子生的事太多了,我都记不清有多久没像这样,安心地在你怀里睡觉了。”
耿熙吾双眸一深,悠荡出两丝琥珀色的光晕,抬起手,轻顺着她的丝,“往后,我有大把的时间陪你,届时,你可别厌烦才好。”靖北侯过世,按理他是要丁忧三年的,折子已经递了上去,想必过不了几日,就可以批下来了。
兰溪又往他怀里钻了钻,“不想让我厌烦,你就要表现好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