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炼器之术,虽然重要,可要牺牲她们姐妹,却是不行的!”
苏怀玉忽然自张辰怀中坐起,神色一顿,又问道:“张郎,若是有一天,也有人要杀我,打我,对我不利,你会不会,也保护我?”
张辰原本又想起正事,这时候听苏怀玉一问,随口笑道:“你这小妖女,不杀别人,打别人,对别人不利,就是万幸了!”
“又哪里要我,来保护你?”
不想苏怀玉却拉着张辰双手,正色道:“不,张郎,我要你好好地回答我!”
张辰见了苏怀玉说得郑重,也沉声道:“玉儿,我为人如何,难道你还不知道?”
“我自小没了母亲,对我好的人,我会一辈子记载心里!”
“那些关心我,对我好的人,我就是舍去性命,也会一生一世,护着他们!”
“玉儿,你多次救我,又一心为我好,我自然,也会一生一世,护着你!”
苏怀玉听了,喜不自胜,又倒在张辰怀里,忽然又继续问道:“我只怕,只以为你做了神山掌门,也会变了!”
“以后更会杀了我这魔教妖女,跟你的小师妹,或是菀儿姑娘好去!”
张辰轻轻摇头,叹道:“玉儿,我从来也不想做什么神山掌门,自从继任以后,没一天欢喜的!”
“只是师父,娘亲,还有三位师伯,对我恩重如山,把师门托付与我,我自然要振兴师门!”
“你想想看,就算为了振兴师门,连琼莹她们姐妹,我也舍不得牺牲,更何况,是我的好玉儿?”
苏怀玉这时候,软倒在张辰怀里,听着张辰的诉说,只轻轻“嗯”了一声。
张辰又轻轻一笑,道:“玉儿,偷得浮生半日闲,不如我们泛舟太湖,游玩一日,怎么样?”
苏怀玉这时候,心中喝了蜜也似,偎依在张辰怀里,又甜甜地应了一声。
这时候那艄公早去下船,张辰松开苏怀玉,弯着身子到了船尾,看着那两边木浆,以及艄公搁在旁边的斗笠,玩心大起。
张辰戴上那斗笠,双臂握住那双船桨,也学着旁人划船的样子,打算游湖。
“哈哈,张郎,你这样,岂不像是那撑船渔夫了?”那边苏怀玉见了张辰这番举止,忍不住哈哈一笑。
张辰也浑不在意,又将另一顶斗笠,往船头一扔,笑道:“我是渔夫,那你就是渔婆了?”
苏怀玉抄手接过斗笠,嗔道:“呸,谁是渔婆了?”说着默默戴上斗笠,又见船舱里,渔网等打鱼之物,一应俱全,自船舱取了出来,往这太湖中撒去。
那边张辰虽然是生长于鱼米之乡,但却是第一回划船,这一双木浆,在湖水中划动,颇耗气力,这船才缓缓动了起来。
张辰却暗自和这船桨较上了劲,灵力灌注双臂,足有万钧之力,迅速在湖水中搅动起来,只是他不甚熟练,只凭一身蛮力,这小船不仅没有往那边湖中心开动,反而在原地打起转来。
苏怀玉也是素来生长于魔教,几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做过这种俗世打鱼生计,足有一丈见方的渔网,随着她素手一摆,往湖中洒了开来。
只是她不多时提起渔网,才发觉这渔网上空空如也,只有几束水草与树枝,这时候才知道,那艄公一网网的鱼虾打捞上来,并非易事。
“哈哈哈!玉儿,你这就是打水草吗?堂堂神女,连打鱼都不会?”忽然耳边,又传来了张辰的嘲笑声。
苏怀玉原本就有些气闷,这时候被张辰笑话,也忍不住骂道:“要不是你这不中用的渔夫,把船划得原地打转,我哪儿会只捞些水草上来?”
张辰更是哈哈大笑,道:“嗯,我是不中用的渔夫,那你也是洒空网的渔娘!”
苏怀玉听了,也嫣然一笑,二人都是身居高位之人,这时候难得体验一回,俗世凡人生计,倒也觉得新鲜快意。
“开船了!”过了半晌,苏怀玉忍不住白了张辰一眼,嗔怪一声。
“哈哈,开船喽,渔夫渔娘打鱼喽!”张辰这时候,满心欢喜,掠起袍袖,光着膀子,仰天吆喝一声,随后持浆插入水中,溅得水花四溢,几乎半身是水。
远处几条渔船,原本见了这边原地打转的渔船,就觉得惊诧,这时候更传来一声吆喝,放眼看去,只见一男一女都戴着斗笠,分别立于船头船尾。
少年身长玉立,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只握住一根浆,直把船划得飞快往湖中心疾驰而去。
那少女也是一身白衣,身形婀娜,把那渔网洒往湖中撒去,时而踏着水面,飞出船外,凌空撒网,白衣飘飘,犹如踏水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