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天叶散人,玄阳子为首的希音观太清谷一行人,来势汹汹,目露凶光,一看就是来意不善。
张辰缓缓起身,高声道:“天叶前辈,玄阳真人,两位都是修真界前辈!”
“今日光临我神山,本座有失远迎,就请坐下吃上几杯茶,一同观礼如何?”
张辰打定主意,先礼后兵,有各大派世家在场,神山派须得表尽礼数,以后即便传出去,也是占理的。
云天阳与胡元贞二人,一同看了过来,目露微笑,显然是对张辰这一应对,很是满意。
不料那天叶散人,双目朝天,鼻孔对人,睥睨众人,傲气熏天,竟然对张辰这一态度,视若无睹。
玄阳子上前一步,轻挥一下拂尘,朗声道:“张辰,你可知罪?”
这话一出,神山派众人心中无不大怒,张辰如今是神山派掌门,这两位纵然修真界前辈,但也不能直呼名讳,更何况大庭广众,高声兴师问罪。
云天阳更是虎目一瞪,低喝一声,道:“你说什么?”
其余各派各世家,几乎是心知肚明,安然坐于椅上,悠然喝茶。
忽然人群之中,一道白影闪过,众人几乎没有看清,那玄阳子“啊”得一声,头顶高冠忽然被打落,原本竖起的头发,几乎散了开来,纵然若无其事,确实有些狼狈。
“哈哈!”
胡元贞轻轻一笑,众多神山弟子,虽然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这口头侮辱掌门的玄阳子,当众被人打落头冠,也是出了一口恶气。
张辰虽然离得远,但却看得分明,可不正是苏怀玉突然出手,原本是削下玄阳子一片头发,谁想玄阳子毕竟是龙侯山八真之首,修为了得,苏怀玉纵然是凭借神鬼莫测的黄泉独步身法,出其不意,但也没占到更多便宜。
“咦?是地府哪一位高手在此?还请出来相见!”那双眼望天的天叶散人,忽然微微惊讶,虽然依然是一副眼高于顶的姿态,但却向那万寿方向看去。
“神山派以下犯上,谋权夺位也就罢了,怎么如今还勾结魔教,与地府中人勾勾搭搭?”
那玄阳子勃然大怒,虽然苏怀玉出手极快,飘到玄阳子身边又回到蓬莱岛万寿旁边,但玄阳子等人,依然是察觉到黄泉独步身法的痕迹。
云天阳脸色大变,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玄阳老道,你嘴里放干净些!”
“什么叫以下犯上,谋权夺位?什么叫勾结魔教,与地府中人勾搭了?”
玄阳子这时又重新束好发髻,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叹啊,当日神山五侠尚在之时,神山派是何等威名!”
“想不到啊,这五位前辈一仙逝,神山派如今堕落至此啊!”
忽然那仙霞宗赵贤尖声说道:“嘿嘿,老道,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猫哭耗子了!”
“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在座的众位都是各大派出身,可说是高手云集,谁也不是瞎子!”
赵贤虽然是出身仙霞宗,原本也有意隔岸观火,看着希音观太清谷为难神山派,但赵贤毕竟不是稳重老成之人,当日在两仪宫前,他深受张辰与唐菀儿大恩,忍不住开口帮衬几句。
天叶散人身后,原本恭敬侍立的梅若冲,忽然笑道:“赵少侠,这还用说吗?”
“日前神山派惨遭浩劫,神山五侠以身殉道,谁想门下某些弟子竟然人面兽心,谋权夺位,赶走上任白掌门独子白慕艾少掌门,嘿嘿,自己还恬不知耻,登上了掌门之位!”
韩可珍听得脸色一寒,冷声道:“梅君子,你说谁人面兽心,谋权夺位?”
梅若冲今日原本一心与张辰为难,谁想韩可珍竟然出言维护张辰,瞧着韩可珍俏脸如罩寒霜,神色一顿,沉声道:“自然不是说韩仙子,你,你们都是受张辰蒙蔽,才,才任由这厮继任掌门!”
忽然韩可珍身后,袁巧高声道:“天底下竟有这样好笑的事情!”
“韩师妹受人蒙蔽,她尚不自知,你这花间君子,倒是又从哪里知道的?”
张辰不由得向袁巧看了一眼,这几天都没见到袁巧,她脸上抓痕似乎恢复尚可,只余下浅浅的痕迹,原先袁巧相貌英气,行事更是不让男儿,颇有英姿飒爽之感。
这时候袁巧挺身而出,为张辰及师门仗义执言,更是让张辰心中一暖。
忽然张辰又看看左边端坐的病书生胡元贞,他仍是一身白衣,俊逸绝伦,与一旁的苏叶两家的公子相比,全不输给他们,胡元贞似乎也注意到袁巧,柔和的目光也看向她,眼光中尽是柔情。
张辰心中一喜,随后又想到强敌当前,这些私事以后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