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学学天阳元贞他们,不要耍孩子脾气,遇事多想想,将来才好接掌师门重担!”
张辰其实也并非不顾大局之人,只是有时候热血上涌,什么也不顾了,当初师门远征万剑宗, 毛竹林一战是如此,上次小镇郊外,一时意气,抱着苏怀玉杀出重围,也是如此。
同时有时候面对美艳动人的娘亲,张辰也更愿意永远也长不大,倒在娘亲怀里,撒娇任性,甚至闯祸妄为。
殷枫娟嘴上虽然希望张辰,学少年老成的云天阳他们,但也唯有撒娇任性的张辰,才能入她这清冷的仙子之眼,牵动她波澜不惊的心境,惹她喜爱。
张辰这时候冷静下来,回想起当初胡元贞的分析,心中越发沉重起来,缓缓从殷枫娟怀里爬起,低声道:“娘,我错了。”
殷枫娟轻轻一笑,伸手摸了摸张辰脑袋,柔声道:“知道错了就好,知错就好!”
“回去后玉清殿里,好好认错,主动领罪,嗯,应该是没什么大的处罚。”
忽然张辰又问道:“娘,太清谷也来人了,他们该是想要我的命,是不是?”
殷枫娟忽然脸色一寒,沉声道:“就凭他们,也敢要我儿子的命?”
仙子之怒,纵然寒意森森,依然是仪态万方,白衣胜雪,宽大的袍袖轻轻摆动,在空中飘摇,云裳羽衣舞也似。
张辰又低声问道:“娘,小师妹都和你说了吧?”
“哼,太清谷一帮伪君子,觊觎小师妹不说,还暗下毒计,最后还恶人先告状,想要害我性命,还反污蔑我是魔教妖邪!”
殷枫娟沉声道:“说过了,可珍跟我说了一次,又去玉清殿里说了一回。”
“哼,他们太清谷就是这幅嘴脸!”
“当年玉清殿前,也是太清谷最不服师父,百般挑刺,嘿嘿,最后高手尽出,被师父打得满地找牙!”
“后来正道盟大会,那袁士霄老儿不自量力,又被三师兄这后生晚辈给气死了!”
“前些日子,太清谷又派人来玉清殿求见!”
“嘿嘿,说是求见,其实是来问罪,你师父是什么人?自己的徒儿,自己打得骂得,哪容旁人辱骂一句?”
张辰听得心中暖烘烘的,忙拉着殷枫娟手,问道:“娘,师父真好,后来怎么样了?”
“嗯,要不是,嗯,我险些被那几个伪君子给杀了,师父给我出气,是真好!”
殷枫娟也欣然一笑,道:“当时玉清殿里,那梅若冲还有曲青竹两个,对你说三道四!”
“你师父当时就勃然大怒,手中茶碗直飞了出去,溅得那梅若冲一身茶水,曲青竹掉了两颗门牙!”
张辰拍手称快,哈哈大笑,骂道:“哼,这两个伪君子,打死了也是活该!”
张辰听得师父教训这两人,痛快得很,只恨当时不在玉清殿,没有亲眼见到。
殷枫娟又沉声道:“三师兄说,太清谷就是这幅德行,欺软怕硬!”
“这些年太清谷式微,为希音观马首是瞻,对灵山寺哪儿敢说个不字?可对我们神山派,这些年来积怨已深,拼了命找茬儿!”
“当时事后,掌门师兄说四师兄莽撞护短,三师兄却说你师父做得对!”
“不给点厉害的,还真以为玉清殿是他们能口出狂言呢!”
张辰听得娘亲说起这些事情,师门长辈以及师兄师妹们,对自己的爱护,心中欢喜不已,只觉得就是立时为师门死了,也甘之如醴。
母子俩又说了一阵,这时候早有过了大荒中部,渐渐看到脚下一些熟悉的地形。
“娘,这下面是姑射仙山吧?”
脚下绵延不断的山势,足有数百里之长,上面树木郁郁葱葱,林间溪流弯曲,山路逶迤。
“嗯,快到师门,有些事情,都记住了吗?”
“乖乖去玉清殿,跪下认罪,句句不能隐瞒,主动领罪!”
越靠近神山,往常清冷不食烟火的凌波仙子,反倒是啰嗦起来,心中微微焦急,再三叮嘱张辰,哪儿有心看脚下风景?
“知道了。”
“娘,书上说,藐姑射仙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吸风饮露,不食五谷。”
“我看就是说娘呢,这凌波仙子,该改成姑射仙子才是!”
张辰这时候除了些许愧疚,早没有焦躁不安,反倒是调笑起来。
殷枫娟听了,板起脸来,骂道:“你这孩子,出去一趟,不学好就罢了,还学得油嘴滑舌了?”
“你这话,去哄你的菀儿,小师妹,青青姐才是!嗯,她们这回,为你担惊受怕得很哪!”
张辰抬起头来,故意在殷枫娟清丽脱俗脸上,反复看了几眼,笑道:“哪儿有油嘴滑舌?”
“这些话,可实实在在是说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