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玉嘻嘻一笑,道:“嘿嘿,这臭贼秃,是打不过气疯了吗?”
张辰忙斥道:“苏姑娘,不得胡说!”随即又正色道:“圆悟大师,令师弟这是怎么了?”
圆悟回头看了张辰一眼,道:“阿弥陀佛,圆性师弟年少时杀孽太重,后来虽然被师父点化,在却郁积于心,种成心魔!”
“往常在寺中诵经礼佛,倒也无事,今日与这女施主比斗一场,却是压制不住了!”
苏怀玉听罢,冷笑道:“大和尚,若是这臭贼秃发狂而死,这笔血债,是不是又要算在我头上?”
圆悟尚未答话,张辰却听得心惊不已,忙道:“大师,哪有什么法子可以解救令师弟?”
圆悟摇摇头,叹道:“若是往常在寺中,自然是有法子的,可是这荒野郊外,阿弥陀佛!”
苏怀玉嗔道:“臭小子,灵山寺弟子上万,死一个又有什么打紧?”
“我们还是快走吧!你们二人不分胜负,他自然也拦不住我们。”说罢伸手去拉张辰,就要离开。
张辰轻轻推开苏怀玉,低声道:“苏姑娘,这事情因我们而起,不能一走了之!”
圆悟却道:“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说得对,张少侠,我胜不得你,自然也不能拦你,你们这就去吧!”
张辰自然不肯就此离去,再次问道:“大师,真的没法了么?”
正当这时,忽然东方天空中又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阿弥陀佛,两位小施主,劣徒无状,让二位见笑了!”
圆悟却是大喜,冲着东方躬身行礼,笑道:“是师父到了,师弟有救了!”
圆悟话音未落,只见东方天空中又出现一个灰衣老僧,身形干瘦,须眉皆白,一双眸子却炯炯有神,赫然便是张辰当日在江边船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灵山寺三大神僧之一的本无禅师。
“师父,圆性师弟又发狂了!”圆悟喜出望外,高声说道。
苏怀玉却是脸色微微发白,瞪了张辰一眼,道:“臭小子,充什么好人,这会儿想走也走不了了!”
张辰心中也是有些惊慌,但拉着苏怀玉,硬着头皮上前行了一礼,恭声道:“弟子张辰,见过本无禅师!”
“嗯,是张辰少侠!”
本无禅师似乎还记得张辰,微微示意,随即闪到圆性身边,喝道:“阿弥陀佛,痴儿痴儿,还不回头是岸!”
这一句话好似暮鼓晨钟,传入发狂乱舞的圆性耳中,圆性似乎是听懂了一般,高大狂舞的身躯缓慢了下来,本无禅师又袍袖一抖,一掌拍在圆性头顶。
圆悟受了这一击,高大的身躯缓缓倒地,一旁的圆悟快速抢上,扶住师弟。
这时候东方不远处又是一群灰衣僧人赶来,见了这边情景,纷纷跟了过来。
张辰单掌竖在胸前,正色道:“老禅师,我还有苏姑娘无状,使得圆性师父心魔发作,弟子这厢赔礼了!”
本无禅师原本全心瞧着自家徒弟,这时转身说道:“阿弥陀佛,张少侠,这是劣徒年轻时候的冤孽,怨不得你们。”
张辰心中一喜,暗想这位本无禅师似乎通情达理,并不是那些遮羞护短,迁怒于人之辈,今日细细说来似乎也能全身而退。
苏怀玉见了本无禅师及一众灵山寺弟子,早已芳心大乱,往常她也是智计百出之辈,这时紧急关头,却束手无策,不论是硬拼还是智取,都不是这群和尚的对手。
不多时圆性悠然醒转,见了本无禅师,起身行礼道:“师父,弟子让你费心了。”
其余一众灰衣僧人,都立在本无禅师身后,注视着张辰二人。
本无禅师白眉一扬,问道:“张少侠,近来老衲听闻你与魔教女子,有所关联,带着她躲避正道人士的追捕,可有此事?”
圆性忍不住大声道:“师父,此事千真万确,弟子及师兄在花山附近,还发现数十具修士尸体,都是他们俩所为!”
“哼,这两个邪教妖魔,歹毒得很!”
本无禅师低喝道:“圆性!出家人要戒嗔戒怒,为师给你取法号圆性,是为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