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水缸里的水舀了些,就地取了几团黄泥,调了调便给李广利前胸后背都给敷上。亭长摸了摸额头的大汗,又叫道:“快看看其他几个人,还有没有没死透的,刚才这个官印就是从这人身上发现的么?”
亭长等不及县尉和县令过来,只能先行将李广利送进颍川城里去救治,县尉和县令奔到小酒肆,只见到其他几具尸体,听民壮七嘴八舌也说不清楚,什么死了个大官又活了,可能是诈尸什么的。也闹不明白。只能又奔回城里在医馆找到了亭长。
亭长右手一摊,露出一颗黄灿灿的铜印,县令一看就牙疼了,妈蛋,皇帝的小舅子在自己的地盘被人家截杀,捅天的窟窿啊,关键这里面有事儿啊,那边刚刚册立了太子,正在大赦天下,昭告百姓。这边的另一个皇子舅舅便在荒郊野外给人捅了,我的天哪,宫闱密事儿咋摊到我脑袋上了,这可要了亲命啊。
一瞬间颍川县令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设想,要不把这倒霉玩意儿给弄死埋了算了,你说你们宫斗那是你们的事儿,关我屁事儿,关键你杀了人能收敛一点么?好歹挖个坑埋了,咱还能装作不知道不是。实在不行我帮你擦臀部好不好,我把这倒霉蛋给埋了行不行。
行个屁,万一李家的人把这笔账算到自己头上怎么办,那就冤枉得不要不要的了。再说了这是皇帝的小舅子,给县令十七八个胆子,也不敢啊。
要不就往上报,报给太守,交给他定夺,往上面捅呗,到了宣室殿,火烧到谁身上就不管咱们的事儿了,不行不行,万一太子知道了,以为我帮着李家做事儿,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一丁点,县令立刻冷汗直流。
县尉也同样纠结,看了看伤势,回想起刚才尸体的伤口角度,仔细的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排除了剑,矛,戈,最后确定是一柄长戟。肯定的说:“凶徒应该是用的一柄长戟,人数不敢肯定,但很有可能一个人。”
县令惊到:“一个人?一个人杀了五个?”
县尉掌管全县的缉盗,治安,军事。相当于武装部长,军分区司令,武警支队长,外加警察局长,案子自然是见得多,皱眉道:“现场脚印和痕迹表明打斗的时候人并不多,凶手最多不会超过两个,可两个也不合理,关键是所有的尸体都是长戟所伤,如果是两个人的话,一长一短,自然不可能两人都用长戟,必然有一个会用剑,护住戟手的安全,可尸体上没有一处是新鲜的剑伤。西边一匹马留下脚印,一看就是好马,比这位县尉的马好得多,脚印在到达酒肆之前比较浅,但过了酒肆,便深了很多,李县尉的财物以及干粮酒水全被拿走了,这个脚印的深浅刚好。”